路遥遥把头发吹干了,仔细看了看房间。这是她第一次从容的在这房间里。以前吧,想着被他压在床上的情景,就有点呼吸困难。摇了摇头,把不合时宜的想法甩出去。
房间看起来,贺思源重新安置了一番。路遥遥有点困惑。难道贺思源早就算好了她要搬过来?可是当时他提起的时候,明明就是临时起意的样子。
算了,搬都搬过来了,就不想这么多了。
往床上一躺,舒适的感觉,整个人躺下去就不想起来了。被子全新的,不是贺思源盖过的。还带着阳光的清香。
躺下去没多久呢,路遥遥想起来,她该睡书房。贺思源这么高,睡书房的床会不舒服吧?
这样想着,起身,去找贺思源。
贺思源也洗好澡了,正在书房里。
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他匆匆把衣服穿上,敲门声响起:“思源,你睡了吗?”
路遥遥站在门外,他打开房门,没叫她进去。而是倚着门框,声线柔和:“怎么了?不习惯吗?”
路遥遥有一米六五,可是这样跟他对视着,还是觉得,贺思源很高。她只及他的胸口。
“不是,思源,你睡房间我睡书房吧。”书房也是很大,在靠里间那里,摆了一张床。跟卧室的床比起来,就好比,一个是高端版,一个是低配版的,这个就是低配版的。
她反正是不介意的。贺思源从小优渥,睡这样的床能习惯吗?
贺思源轻笑了一声。刚洗完澡的手指更加带了丝凉意。他挑起她的下巴,轻啄了一口:“遥遥,我没你想像的那么娇气。乖,去睡吧。还是说,你跟我一起睡?”
话音落,路遥遥立即绷直了身体,干笑着挥了挥手:“那我去睡了,晚安。”逃之夭夭,脚底抹油。
贺思源眼里染上了丝丝无奈,一点薄怒,这丫头,还真是,看那避之不及的态度,真以为他会做点什么吗?
第二天,路遥遥是六点半醒来的。一出去,外面没人。书房的门开着,但是贺思源也不在里面。
路遥遥有点疑惑,这大清早的,人在哪里呢?转了一圈,十分的确定,房子里真没有人在。
路遥遥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拿出手机给贺思源打电话。手机铃声响起,他的手机就随随便便扔在沙发上。路遥遥真的无语了,这跟她想像中的不一样。这是不是意味着贺思源完全没把她当外人看。
一副你随意,你也是这房子的主人的样子。他人去哪了呢?算了,总不会失踪就是了。一会人就该回来了吧。
对着镜子洗脸刷牙,一边若有所思。镜子中的她刚睡醒,小脸红扑扑的,皮肤看起来像是会发光一样,状态特别的好。
说实话,她也没想到自己能睡得这么好。本以为,昨天晚上好歹会失眠才对。结果头一挨着枕头就睡过去了。
刷了牙,洗好脸,把衣服都换了。
路遥遥打开冰箱,里面真的空空如也。想做个早餐,都没她用武之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
拿起手机,她准备出门。想了想,本打算给贺思源手机发消息,他回来就能看见,还是作罢。多半这人回来第一时间不是看手机的。拿着一张纸条留了个言:“思源,我出去买早餐了。”
这里来了很多次了,外面有几家早餐店,味道还不错。路遥遥可不认为,贺思源是出去买早餐了。他还没有那么贤惠啦。
起得早,九月的Z市早晨和傍晚还是挺凉快的。凉风徐徐,空气清晰,小草儿绿,花儿红。有人在慢跑,有人在练太极,也有那种几个月大到一两岁的孩子起得早,一早起来就在小区里玩儿起来了。还有早起去买菜的。
路遥遥看着不由微笑,这就是生活啊,充满了勃勃的生机。
去了外面的早餐店,一路上也没有碰到贺思源。
真是奇了怪了,人真能消失不成?难道是昨天被叫去医院了?想着不由想得有点多了,就有点着急。这人也真是的,现在两人住一块了,要去哪里,知会一声啊。
买好早餐,提着往回走。路遥遥买了各种包子,两杯豆浆,对她来说,这样的吃法最实在,也吃得挺饱的。
回来的路上,贺思源看见她了。
路遥遥今天梳了个丸子头,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黑色短裤。短裤下的长腿,黑色的裤子衬着,白得有一些晃眼。两条大长腿晃啊晃。
贺思源喉结滚了一下,眼神微眯,小跑着跟了上去。
路遥遥没回头,不知道是他。她还没练就到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他的地步。估计一步子都不行。当然那些猫啊狗啊,基本就知道的。远远的,就知道哪个脚步声是自己的主人了。主人估计还几十米开外,小狗们啊就会摇晃着尾巴,呜呜咽着,各种期待和兴奋。
哎,走得还挺快的呀。贺思源心里想,眼里带了笑。看看她提的早餐。好像今天早上他出门是忘记跟遥遥说一声了。没办法,一起来,习惯使然,还以为自己是一个人住着的。
贺思源这心里涌上了一种自己也说不出来的情绪。遥遥真的是个很家常的女孩子,让人暖心。
“遥~”唤了一声,路遥遥还以为幻听了,停下脚步,回过头看他。
贺思源跑了过来,跟她并肩,没去拉她的手。他现在一身是汗。
路遥遥就看到贺思源额上是晶莹的汗珠,白的白,粉的粉。一双眼睛很黑很黑,又有一些透亮。黑白配的运动服,在这清晨看起来特别清爽。
尤其是那双腿。原来贺思源跑步的时候,还是会穿中裤的。露出来的小腿,真的健美有力。有早跑的习惯?加分!
想到这里,她的嘴角不由带了笑:“晨跑?”
“嗯。不好意思,今天你是第一天,我忘记给你说了。以后我不在家,就是去晨跑了。如果做别的事情,也会跟你说一下。”
很好,态度诚恳,能够意识到自己做得不妥的地方,及时认错。
“没关系。”路遥遥笑了。两个梨涡涌现,甜美腻人。
美好的画面,俊男美女,都是最年轻的年纪,相视而笑,并肩而行。
“你每天都要晨跑吗?”路遥遥有一些好奇的问。
“嗯。做外科这一行业,没有健康的体魄是不行的。有时我们一站就是十几个小时。那时如果手抖了,腿支撑不住了,那么关键的时候怎么办?”贺思源坚持晨跑已经有十年了。
路遥遥想了想,觉得贺思源说得挺有道理。
她喜欢的某个作家,也是每天坚持跑步两个小时。早上四点起来写作,一坚持就是十多年。所以说,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她赞成。
“跑完了吗?”跑完了就两人一起回去。没跑完,她可以在外面等一下。
“跑完了。”贺思源笑了笑。他一般是五点钟起来跑,跑一两个小时。
心情好时间多的时候,就去健身房。
右手牵住了路遥遥的手,两人一起回家。
刚走远了,早起带孩子的宝妈议论起来:“这不是8栋的那个男孩子吗?长得可真好。那个是他女朋友吧?”
“嗯,是啊。有女朋友不奇怪吧?”
“什么不奇怪。我都在这里住了五年了,今天是第一次看到有女生走在他旁边。”
长得好看的人,获取的关注总是有一些多。不过呢,贺思源跟她是不认识就是了。每次这个男孩走路都是目不斜视。女生们也有偷偷犯着花痴的,看到那张虽然颜色好,但冷淡表情的贺思源,谁也不敢往前。
现在可以死心了,正牌女友都住进来了。
贺思源这慢慢一路走回去,汗也散得差不多了。回去洗澡。
“我先洗个澡。”路遥遥应了一声,放下早餐,看到自己的小便条,准备收起来扔垃圾筒。
贺思源问:“这是什么?”
路遥遥举起来放脸边摇了摇:“便条呀。看你没带手机,你又不爱看手机,怕你回来看不到人找我,留的。”
她说这话时眉眼弯弯,小女孩的娇态。
贺思源心一动,走上前,接过来看了又看。
四四方方的小纸条,还不及他手心大。他却看了很久。
一句话:“思源,我去买早餐了。”几个字,一目了然。他却要看出一朵花来。
然后,他笑了。“给我吧。”说完,拿着纸条,去了书房,找到一个空的玻璃瓶,贺思源放了进去。
路遥遥没注意,正在将早餐拿出来。
“我等你一起吃。”
“好。”应了一声,贺思源去洗澡。
没多久,人出来了。穿了一条黑色的西裤,可是,上半身却是光着的。
路遥遥正坐在餐桌前,边等他边看书,一眼望过去。
“咳咳~”太窘了,大写的窘,居然被口水给呛到了。
不要一大清早就给她来这么火热好吧,她怕自己消化不了。美色当前,是很惑人。只能看不能吃,实在是太考验人的意志力。
而且,这样的次数多了,她怕她哪天也是火气大得旺盛,控制不好自己。
“思源,你去把衣服穿上。”路遥遥一副想看,又有点躲避的态度。她的耳朵悄悄的在泛红。
贺思源抬起手来:“湿了。”一脸的无辜。他不是没拿衣服啊,只是湿了啊。看看他这回答,再看看她,反倒是想得多,居心不良的人是她了。
不该多想的,可是湿了,这两个字经他嘴里说出来,却多了非比寻常的意味。
路遥遥撇过头,没准备再看。
贺思源笑了笑,经过她,去房间里拿衣服。
然后,脚步却突然顿住。
他蛊惑的一笑,刹那间,路遥遥觉得心房都被击中了,呼吸不能自已。思源笑得太好看了。这笑,让她痴迷。
“不摸摸?免费的。不会要你礼尚往来的。”
说完,在她面前站定。
路遥遥想到之前那触感,手心不由有一些发汗,身体有一些悸动,口有一些发干,心里升起躁动。
她吞了一下口水,说:“不,不用了。”说完,贝齿无意识的咬了咬下唇。
贺思源眼眸渐深。发现,果然不要挑逗她。她还没什么反应,倒是自个有反应了。
没再问她,人直接就走了。徒留一个背影给路遥遥。那背,也美得很。宽肩窄腰,臀上方,居然还有两个腰涡!
不一会儿,贺思源重新出来了。白色的衬衫已经穿好。清爽迷人。
路遥遥看了他一眼,又有一些不好意思。想到刚刚的场景。
贺思源挑眉:“遥遥,你别一副我没穿衣服的场景。”
路遥遥已经拿过一个包子咬了起来,闻言,刚咽下的包子卡住了喉咙。
贺思源递过豆浆给她。
路遥遥喝了一口,总算好受了一些。
她翻了个白眼,果然,再正经的人,对着心爱的人都会耍流氓。
吃了饭,贺思源去医院,她没要他送,自己坐公交回学校。
回到学校还早。明天就是正式上课的时候。宿舍里果然还是没有景悠。曾亚红已经出去了。陈米蓝和戴雪瑶还在宿舍。
见到她这么早就回来了,陈米蓝惊呼:“遥遥,你怎么这么早?”
把她上上下下的看了,甚至脖子那里,锁骨那里。然后,有点失望。咦,言情小说里,不是说了吗,男主跟女主的亲密,女主往往第二天下不了床,还浑身布满了痕迹。
看遥遥这样,哪里有了啊。身上没痕迹,起得那么早,神清气爽的,走路也挺正常,没腿软啊?
路遥遥笑:“你这样看我干嘛?爱上我了?我有思源了,可不想跟你百合。”
“臭遥遥,还取笑我!我还不稀罕百合呢。我将来可是要找男朋友的。男朋友啊,你在哪里啊?”
每日一嚎了。
说起男朋友,陈米蓝现在好羡慕学理科的了。呜呜,听说有些理科班的,全班就只有一个女生啊,那不是国宝级的存在啊。想想她长得也不差啊,可是班上统共还只有五个男生,还没一个帅哥。粥多僧少,还怎么找?
遥遥真是运气好,一来就将医学院的大天才收入囊中了。
“遥遥,我真后悔哇。我不该学英语的。”
似真似假嚎了两下,然后,陈米蓝又恢复了,凑过来,兴致勃勃:“遥遥,是不是贺学长不行啊?”
“你说呢?”
路遥遥斜睨了她一眼,也不正面回复。他们两人的事情,是他们的事情。路遥遥不会什么事情都拿出来给人家说。
戴雪瑶拿着书重重拍了一下:“米蓝,你还没好吗?我要下去了。”
“来了,来了。我走了啊,遥遥。”陈米蓝说完,拿着自己的包,去追戴雪瑶去了。
宿舍一下子清净了,就剩路遥遥一个人。
这两天景悠的电话一直关机。不过,应该是没什么事的。
想了想,路遥遥看了下时间,这个时间,就算景悠在睡懒觉,也可以打过去了。
电话还是关机。
路遥遥给景悠发了个消息:悠,明天上课了,记得来报道。
府南别墅
太阳从阳台透了进来,室内的光线渐亮。
景悠悠悠醒转。深灰的被子横在她的身体上。雪白的皮肤上,都是欢爱过的痕迹。
景悠动了动,果然,胳膊很难抬得起来。
两人不过就是才分开了两个月,又不是两年!
结果王辛远这臭流氓,三天没让她下这床。
忍着身体的不适起床。刚落地,腿一软,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幸亏是铺了地毯的。
景悠摸了摸自己的腰,忍不住咒卖:“王辛远,你这个混蛋!”
才刚骂完,门开了,王辛远也不进来,就倚着门框,大剌剌的看着她,眼里眸光渐渐在闪耀,熟悉的情欲,惊人的情欲。
都说女人三十如狼似虎,应该错了,是说男人四十如狼似虎。这人真是跟个小青年似的,怎么也吃不够!
“嗯?还有力气骂我?我记得你昨天也很享受的。如果忘记了,我不介意现在帮你想起来。”王辛远脸上,有一抹邪气放肆的笑容,他朝她走了过来。
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随即,他俯身过来。
“啊啊啊,王辛远,你个禽兽,王辛远!不要了,不要了,我不要了,呀!”
很快,惊叫变成了呻吟。
被他调*教了三年的身体,已然变得敏感。一碰,她就在他怀里化成了一汪春水。
景悠在床上赖到下午才起来。人还是懒懒的不想动。
开了手机,很多条消息进来了。景家人的,一概忽略,路遥遥的,她看了看,回了个消息:“马上回去。”
一起身,真的酸得厉害。
收拾妥当下楼,一楼佣人听到动静,迎了出来:“景小姐,先生吩咐我准备了下午茶,你吃了再走吧。”
“好。”景悠应了一声,在餐桌前坐下。
还是忍不住哈欠连天。
不一会儿,佣人摆般上桌。说是下午茶,还不如说是晚餐吧。提前的晚餐。中午她都没吃什么,光顾着睡了。
景悠饿得狠了,吃得仍然不快。慢条斯理,优雅无比。这吃饭的习惯,还是跟王辛远学的,养成了,就改不了。
景悠发现,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肯定能改变。
吃得才不多了,景悠有点失神,手无意识摸上了小腹。
这几天,好像两人又回复了刚在一起的时光。他从早到晚缠着她,识髓知味,怎么也不够。不同的是,以前有采取措施,可是这一次,他没戴套,她没吃药。
会不会,肚子里已经有一个小小的胚胎了?
想到这里,景悠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了一抹微笑。
可一会儿,又沉了下来。有了又怎么办?
生下来,以什么身份?
男人在床上说了很多的情话,但没有包括那句:“小悠儿,给我生个孩子吧。”
算了,一会去买点药吃了吧。事后药,不能多吃,她知道。也就这一次吧。
景悠吃完饭,准备出去。
去取车的时候,经过旁边的花园。花园里的佣人蹲着身子,戴着防晒的帽子在那里除杂草,没有看到她的经过。
低低的议论声传了过来,是关于她的,景悠的脚步不由一顿。
“本来以为景小姐有点骨气,就不会再回来了呢,都两个月了,结果又回来了。现在的女孩子啊,真是贪图享受,贪图荣华富贵。”
“就是,就想着不劳而获。她现在还年轻,先生也还新鲜着,再过个十年,等她青春不在了,我看她拿什么留住先生。”
“是啊。我前年才来的。听人说,先生五年前就把她养在身边了。”
“呵呵,不过是一玩物,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
话语里,也不乏嫉妒。
景悠面色有点苍白,但是骄傲绝不允许她落慌而逃。
以为这样的话就能打倒她了吗?
既然要说难听的话,那就要承担后果。
她踩着重重的脚步声走了过去,冷笑一声:“辛远请你们来做事,就是让你们在这里嚼舌根的?”
那两个女人一看是她,脸上大变:“小姐,我们,我们没说什么。说着玩的。”
“说着玩的?可是我当真了怎么办呢?不是说我是狐媚子吗?你们收拾东西走人!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你看看是你们的话管用,还是我的话管用?”
“小姐,景小姐,我们错了!求你放过我们吧!”
这里的待遇这么好,傻子才想离开。
景悠冷哼一声:“等我回来的时候,我希望不会再看到你们!”
就算是金丝雀又如何,还轮不到她们来置喙!
第二天,佣人私下议论景悠,被辞退的消息传了开来,大家还收到了王辛远的警告,谁还要嚼舌根的,被抓到一定严惩,一副完全护犊子的态度,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景悠当天下午开车回了学校。
宿舍里正好路遥遥一个人在。
今天景悠穿的是中袖的碎花长裙,长度到小腿肚下面。
她个子高,近一米七,穿上高跟鞋,风姿绰约。
路遥遥见了她,忍不住问:“景悠,你去哪了?这几天都没见到你人,电话也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