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出来他俩慌张啦?”
“可不是嘛?那么明显。”陈溪顺手端起茶碗,又抿了一口,然后接着说道:“不过就他俩这定力,不像是能干出夹带私盐这样的事儿来的。”
说白了,有点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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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启文闻言一滞,随后有些不确定地摇了摇头,道:“说不定就是因为干了夹带私盐这样的大事,才慌成那个样子。”
“嗯……你这么说也不是没有可能。要不,等下午的箱子运来了,我们再去仔细瞧瞧那小厮吧?如果真的是在分庄看到的那个,铁定就有问题了。”
王启文赞同地点点头。
纪管事拎着两盒饭菜回来的时候,施秉烛正好也与茶棚老板谈好了买茶叶的事情,二人竟几乎同时回到王启文与陈溪的身边。
“哈哈,饭菜来了。”施秉烛笑着接过纪管事手里的一盒饭菜,一边打开盖子帮忙摆桌,一边说道:“陈公子,您要的茶叶,我给您买了两罐,价钱是三十六文。我们少东家……小的晓得您不太喜欢喝茶,等回到了乡中,小的贡您一坛珍藏的好酒。”
“哈,不必了。”王启文受宠若惊地拒绝,“我最近也不喝酒了。”
听到这个消息,施秉烛显得很惊讶,正欲往下问问缘由,陈溪也说话了:“那真是辛苦施掌柜了。启文最近确实不喝酒了,连带着我都少喝了很多,酒你就不用麻烦了。”
陈溪说完就低头去掏钱袋。
施秉烛见此,放下手中的菜盘子就去捂陈溪的手,嘴里急急说道:“哎哟,陈少爷,这点小钱哪还用您付啊。小的已经付好了,叫他包了起来,等到走的时候,您尽管拎着走就好,就当小的孝敬您了。”
“那多不好意思。”
陈溪不肯占施秉烛这个便宜,坚持要掏钱袋。本来就是随口支开他的一招,哪里好意思让他破费?
王启文把喝空了的茶碗拿到一边,给还在往外端菜品的纪管事挪空间,眼神却是笑吟吟地看着陈溪坚持不肯占便宜的模样,心里道:这陈溪怕是嫌这三十六文的便宜太少了吧,所以才不愿意占的。想他黑于家小儿银钱玉器的时候,可没有半分的犹豫和推辞。
那厢陈溪和施秉烛还没“推搡”出个结果,纪管事已经摆好了桌,适时地圆场道:“陈公子,要不您就依了施掌柜吧,这也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一片心意啊。您看这饭菜都摆好了,还是赶紧吃饭吧,三十六文钱,施掌柜还是拿得出来的。”
既然如此,陈溪也不好再坚持掏钱,干脆反手拉住施掌柜,让他坐在了旁边的座位上,顺口道:“那就吃饭吧,也饿了。来,你们都坐。”
施秉烛兴高采烈的落了座,纪管事也咧着嘴,略显局促地坐了下来。
要不是身处乡野渡口这样简陋的茶棚,按礼来说,纪管事可是上不了王启文他们这桌的。
……
午饭吃完了,纪管事站起来麻利地收拾了桌面又要走。因为饭菜都是从附近的小饭馆里面拎出来的,所以菜盘子什么的还得给人家送回去。
王启文也站了起来,抚了抚微撑的肚皮,随口感叹道:“还是一次性碗筷方便呐,就是污染环境。”
“啊?”陈溪他们三个人没怎么听懂,不由得就疑惑出声。
“啊,没什么没什么。”王启文触景生情不小心又说漏了嘴,赶忙摆摆手低头出了茶棚。
陈溪和施秉烛接着跟出,见王启文若无其事地走在前头,倒也没有再问。
到了岸边,下午要运上船的那些箱子还没有运来,王启文只能找了个树荫,靠着与陈溪闲聊。
施秉烛也想作陪,但是纪管事不在,那些上午开了箱的现在又要重新订上,施秉烛少不得要去盯着点,分身乏术之下,王启文和陈溪也乐得没有人打扰,省下了虚与委蛇的应酬。
王启文正跟陈溪研究他从那位能工巧匠之处带回来的一支金银雕花玉镯呢,陈溪突然来了句:“咦?启文你快看!那个人怎么那么像于家小少爷身边常跟的那个小厮?”
王启文手里磨蹭着手镯,头也不回,哼哼道:“陈溪,这招你刚刚已经用过了,都不灵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