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眼见着靳时风要走,王启文急忙一声吼住他。
靳时风果真脚步一顿。
可是待反应过来自己听了谁的话,靳时风一秒就炸了:“你叫谁站住?”
“你!”王启文丝毫不惧,“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不管你与你父母家族感情怎么样,但是靳少爷总没有到要拿自己的前途命运去报复的地步吧?”
“你知道你在和谁、用什么语气说话吗?”靳时风怒了,转过身死死盯住王启文,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我不仅知道,而且清楚。”
王启文站起来走到靳时风的跟前,身量比他还高出约10厘米。
“今天,还只是我一个人敢这样与靳少爷说话。不待多日,说不定牢房里那些个杀人放火的蛮盗之徒,也都可以与靳少爷平起平坐、如此说话了。”
“你!”听了王启文故意嘲讽的话,靳时风剑眉一竖,气得不轻。
然而“你”完以后,他竟然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王启文说的,虽然不中听,但仔细一想,却很有可能变为现实。
倘若他真的与家族赌气撒手不管,会不会父兄万一就真的没有打探到这个风声,从而导致家族倾覆?
看着靳时风怒愣的样子,王启文骄傲地下巴一抬,双手环胸,根本不怕靳时风真的发怒。
“也许我王启文只是一个无名小辈,在来到这间雅间之前,并没有弄清楚靳少爷与靳家的情况,但是……”
王启文话锋一转,笑意非常:“靳少爷觉得,云大人选择从商途进攻靳家,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
闻言,靳时风眼神一措,有些许的后怕与不可思议转上他的眼眸。
“还有……”王启文将靳时风神情一瞬间的松动尽收眼底。
说着,她便悠哉游哉地又坐回了自己原来的坐席,语调轻快地道:“在下刚刚忘了告诉靳少爷,云大人联络我做的生意,可是会掉脑袋的生意。这么好的一石二鸟的机会,我不觉得他云大人只想除掉我这么一个小人物。”
此话一出,靳时风再也僵不住了。犹豫了两三秒,他嚯地一下也坐回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王启文已经习惯了靳时风懒散无谓的模样,以至于他冷不丁猛地来了一回这么行动敏捷的动作,把有意淡定装逼的王启文心里吓了一跳。
“你既然来找我……是想好了应对的计谋?”靳时风眨巴着眼睛,略显期待地盯着对面的王启文。
闻言,又看了看靳时风现在的神情,王启文忍不住“哟”了一声。
哟~这小子刚刚说话还一字一顿的淡定老成,动不动也“小爷小爷”的,这会儿怎么表现出这么个神情来?
哼,果然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正处于青春叛逆期吧?
没事学什么假正经!
“诶,你到底有没有好的计谋,这酸不溜秋的语气……是做甚?”
看着王启文斜倚在了窗台上,靳时风略有些着急。
听了王启文方才的一番分析,靳时风觉得,说不定自己跟他合作以后,还能救靳家于危难,挽大厦于将倾。
这样一来,他就成了靳家的大功臣了,瞬间就能把家族里那些自以为是的兄长们比下去。以后,还有谁敢说一句他“文武不精,非是良才”?
看着原形毕露的靳时风,王启文忍住想笑的冲动,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
唉……这小毛孩子,害得她差点就以为合作不成了。
这穿越穿的,还得帮人家教育青春叛逆期的孩子,她王启文容易么!
不过,既然靳时风有意合作,王启文心底嘲笑了他一会儿以后,也不再与他浪费时间,一五一十地认真说起她之前的计划来……
两刻钟后,徐轻之踱着犹疑的步伐回到了二楼雅间门外,轻轻地扣了扣门扉,里面传来了一声:“进!”
待得徐轻之推门进去,靳时风还是他走之前的那副散漫样儿,一手托着腮,一手点在桌面上,面上似笑非笑。
倒是王启文的神情与他走之前大有不同:不但全然没有了先前的尴尬无措,眉宇间竟然还有着几丝掩饰也掩饰不住的寥寥得意。
对上徐轻之探过来的眼神,王启文忍不住嘴角一扬,笑意盈盈地抿了一口青菜蛋花汤。
要说古代有钱人就是好啊。
这天气才转了凉,在这酒楼喝酒也好,吃菜也罢,旁边都有一顶小炉,炉上文火温着一盆浅水,若是嫌汤酒凉了,放进去温温便好。
在这沁凉干燥的天气里,甚至还有点保温增湿的作用。
徐轻之一看王启文这样轻松自如的反应,就知道王启文已经将事情都谈妥,不禁心下一松,觉得那平安香囊似乎也没有那么惹眼了。
正事已完,饭局也该散了。可徐轻之硬是等到王启文慢条斯理地喝完了一碗的蛋花汤,才带头出言告辞。
靳时风又装回了原来的淡定模样,闻言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道:“徐县令,王大哥,两位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