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启文有点为难。要是说了,那她又该怎么跟陈溪解释弋阳已经跟她断交了的事情呢……
想来想去,王启文还是决定暂且不提这事了。毕竟云建那边的事情,她还没搞清楚,想到也够头大的。
本来是想好一回来就去问问徐轻之的,奈何王启文腰伤修复的这段时间,姚兮是说什么也不给王启文出门。
只要王启文一准备出门,姚兮准闻风来门口哭。说什么柳如眉是个晦气的,王启文出去万一又有个好歹,伤上加伤,让她一个老母亲可怎么活哦……
姚兮哭的是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也不怕把邻居招来看笑话。
哭到最后,王启文只能作罢。再说王启文也怕真的一不小心又磕着碰着了,弄得柳如眉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只能寻思着再过几天,等自己的腰伤痊愈了之后再去。
所以现在……诶?对了,陈溪!
王启文灵光乍现,高兴地想:这次说不定可以借着陈溪出去一趟。
想到这里,王启文立马问道:“陈溪,你来找我……是想我们一起去醉客楼吃饭的?”
王启文有点不确定,毕竟陈溪后来说的都是醉客楼东家的事,又像是来给她送些小道消息的。
谁知陈溪想也不想地狂点头:“对啊对啊!”甚至两眼都开始放光,“开业大酬宾,酒水七折,菜品半价!”
王启文忍不住一头黑线:“他们给了你很多代言费吗?”
“嗯?代什么费,是个什么东西?”陈溪听到了不明白的名词,下意识收了笑脸。
“呃,没什么。”王启文打哈哈,直接说道:“那现在也快到吃饭的时间了,要不我们现在就去吧。”
王启文说完,放下书就往外走。
陈溪高兴极了,也不多纠结代言费的问题,跟在后面就走。
只是一边走,一边还笑得得意且不可置信:“哎呀,王启文,这次你怎么答应得这么爽快呀?我原以为你还忌讳着那醉客楼的东家是你娘子的仇人,不愿意去呢。自从你恋上那柳小娘子以后,我请你去醉客楼吃饭喝酒,你可从来没去过。
今天我特地给你说明白这醉客楼的现东家是谁,就是怕你稀里糊涂地去了以后,过几天知道了这其中的真实情况,回头要找我拼命。
不过我想这醉客楼开业大酬宾实在是难得,临来之前我可是搜肠刮肚地想了好些劝你的理由。毕竟,醉客楼的酒水菜品,可不比京城中的大酒楼差哩。咱原来三个好兄弟,以往可是醉客楼的常客。如今只剩下我们两个在县里,一年好歹也得去个回把两回不是?”
王启文走在前面,听到陈溪说到“咱原来三个好兄弟”,不自觉地就刹住了脚步。
陈溪不防,一不小心就撞了上去。
“哎呦~”陈溪撞到了鼻子,痛得他一阵哎呦,“你前面走好好的,突然停下来干什么?”
王启文有意想避开弋阳的话题,没想到陈溪还是无意之间说了出来。可是王启文既然已经打定主意现在不说弋阳回来了,就不会说。
所以挑了个别的重点,问道:“你知道我恋上如眉以后就不去了,那你上一次还说请我去醉客楼喝酒赔罪?”
陈溪的这一番话,也令王启文猛然想起了上次查账路上的事情。
“嘿嘿嘿……”陈溪笑得不好意思又奸诈狡猾。
“噢~”王启文明白了,“合着你上次根本就不是诚心给我赔罪的!”
“哎呀,你当时不是没反驳嘛。”陈溪假装无辜地摊摊手,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几步,好像生怕王启文突然就爆发脾气上来打他一样。
“哼。”王启文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想了想又道:“陪我去见一趟我娘,帮我劝劝我娘让我出门。”
陈溪乍听这话愣住了,旋即又“噗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你又笑什么!”王启文炸毛。
“原来……原来你在书房勤学苦读,是伯母硬按捺的啊!我就说,你从小就不爱学习,买这些书回来装饰书房也就是摆摆样子,现在怎么开始闭门读书了。想当年逃学,你王启文可永远是头一个。”陈溪一边追忆往昔,一边笑话王启文。
闻言,王启文气得牙痒痒——原来那个原王启文这么不上进!
想她从幼儿园到大学的漫长求学生涯,可从来没有逃过课。
就连到了大学,都是怂包一个!
别人逃课逃得风生水起的时候,她不敢,只好安慰自己是个好学生。
没想到兢兢业业这么些年,怂怂包包这么些年,居然能在这儿把名声给败了!
偏偏王启文有口难辩,只能又哼了一声,然后扭头就往湖兰院去。
陈溪又愣了一瞬,看见王启文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走了,在后面更加放肆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