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祈朔转头,双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眼看进她的眼睛里,又郑重又温柔:“蓁儿。”
“王爷难道想让我留在这?”
旬祈朔的眉头拧了拧。
“留在这心惊胆战,然后我再骗过众人,自己一个人去京城找你?”
瞳孔放大了一瞬,他有些怕了。
“王爷还是把我带在身边吧,这点小事,难道王爷还怕了?”说完还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来。
“怕,能不怕吗,左右都很怕,还是让你这个罪魁祸首跟着我吧。”
“你在此处替我二人打掩护,制造出我们还未动身的假象,能拖一日是一日,我二人即刻出发。”
风刮着石子旋转,烈日烤着泥土,寸草不生。远方传来了两匹快马的声音,快速地接近,又快速地掠过,只带起喧嚣的尘土。
“咦,那是不是睿王爷和睿王妃?”
“你是不是宫门前站久了,眼睛花了吧,王爷这个时候还在战场呢。”
“你才是不懂,我听到风声,最近很不安宁,似乎牵扯到睿王和太师府呢。”这人悄悄挪了挪位置,目视前方,却低声说,“好像还有什么造反。”
“你疯了!”
旬祈朔与燕蓁蓁匆匆的脚步停在了宫门的不远处,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宫门的一侧。一人正身披袈裟,双手合十,虽然距离很远,但旬祈朔仿佛能看到,他那数年来不变,幽深似古井,似有无尽的秘密与力量的眼睛。
待人走近,住持把方才扔在一旁的斗笠戴在了头上。
“你这是?”
“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进去吧。”
燕蓁蓁朝旬祈朔看去,见他正蹙着眉往前走,丝毫没有察觉她的目光。住持与皇宫有关系,能惹出麻烦,身份也不低,皇宫里却一点风声都没有,若不是皇家秘闻,就是宫廷秘辛,这件事到底和王爷有没有关系。
三人不受传唤,私自进宫的消息已经传满这金銮殿了。眼下大殿正中坐着一派威严的皇上,满朝大臣皆在,却没发出一点声音,似乎连呼吸声都放缓了。三人泰然自若地走进大殿。今日这早朝似乎还有些不一样,浣妃娘娘也在,就好像专门等在这一样。
“你怎么回来了。”
还未等到三人见礼,皇上就已问出口。
“儿臣此次在战场上收获重要消息,特赶回来像父皇禀报。不过儿臣在回来的途中,听说了一些风言风语,怕父皇误会,所以只好直接亲自进宫来解释了。”
“你说的那些,朕也听说了,可能和你认知的不太一样,不如你自己看看吧。”
说完就随手拿过手边的奏折,直接扔了下去,砸在了旬祈朔的身上。
大殿里因为皇上的这一举动更是噤若寒蝉,纷纷害怕皇上的这把无名火烧到自己身上。皇上对睿王的怀疑已非一日,现在不过寻了个由头爆发,王爷好好呆在战场可能还能躲过去,偏偏自己不要命地跑回来,还擅自闯宫,这想死谁拦得住啊。
相比周围人的胆颤,旬祈连眉毛都没动一下,甚至连地上王渡的奏折也没看,就这么直直地站着。
朝中有支持睿王的大臣在一旁干着急,纷纷向出来说话可又找不着时机,现在出去,不等同于往皇上的刀口上撞嘛,还有谁…还有谁能救睿王。
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