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太师的孙女?”
当朝燕老太师有一个貌若天仙的孙女,这在空桑国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你跟孙霖的过节朕方才也了解了一二,你现在站出来是何意?”
虽是跪着,但燕蓁蓁的脸上没有丝毫低人一等的样子,反倒是落落大方。
“正如皇上想的那样,臣女这一跪确实是想替孙霖求情。”
虽然已经有了猜测,但皇上还是吃了一惊,孙霖刚才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说到底都不会有什么活路了,是个聪明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想要皇上回心转意,否则只会白白受到牵连。
燕蓁蓁倒好,若是她平日与孙霖交好也就算了,偏偏二人还是一副水火不容的样子,她却成了唯一站出来求情的人。
“刚才她讲了什么话,你可听清楚了?”
燕蓁蓁深吸了一口气,正色道,“是,臣女听得一清二楚。”
皇上用手抓起了一个茶杯,用力地砸在了地上,夹杂着白色瓷片的茶叶铺洒在地上,“那你还敢替她求情!”
屋中的人全都因为天子的盛怒而跪了下去。
燕蓁蓁看着飞到自己面前的瓷片,语气波澜不惊,“臣女这也是为了皇上着想,还请皇上先听臣女把话说完,而后皇上要怎么处置,臣女绝无半句怨言。”额头不顾地上的碎瓷片,贴了上去,燕蓁蓁磕了一个头。
若是随意牵扯到了太师的孙女,恐怕明日早朝就会不得安宁了。
“除了燕蓁蓁,其他人都起来吧。朕倒要听听,你要讲的话能不能救得了你想要的命。”
“谢皇上。”燕蓁蓁抬起头,“皇上想要处死孙霖,是因为她不仅擅闯养心殿,还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使得龙颜大怒,于情于理,确实没有半点饶恕的余地。”
“不过皇上可曾想过,现在还是宫中举行落梅宴的时候,皇上就这么处死了孙霖,这一消息一但流出去,皇上要怎么与百姓交代,怎么与卫国公府交代,怎么与皇后娘娘交代。”
一个宴会过去,卫国公府无缘无故少了一个大小姐,还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虽表面做不得也说不得什么,但臣子与皇上之间就会有了嫌隙。
这次宴会又是皇后主办,出了事也必定逃不了关系,到时候百姓的茶前饭后多了谈论的事是小,民心不稳就大了。
燕蓁蓁既然前世帮助旬千澈从这个皇帝的手中夺得了皇位,就必然是对其性情和实力了若指掌。
皇上疑心病重,做事喜欢瞻前顾后,此次这么快就想处决了孙霖,不过是一时气昏了头,如今燕蓁蓁不但争取到了时间,还把此事的隐患提了出来,她相信孙霖的命绝对可以暂且保住了。
果真如她想得一样,皇上的情绪得到了缓解,没有了方才的急躁,抬手让燕蓁蓁站起了身,“说得不无道理,朕也算明白了你冒死求情的勇气出自哪里,不过,即使如此,朕依旧不能放过孙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