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咣”
“不开!”
“你特么开不开!”“咣”
“我就特么不开!”
“你不开老子可砸门了!”“咣”
“王小二,你要是敢砸门,除非你把我老头子直接剁巴喽,否则雨停了我就找你爹算账去!”
砸门的声音消失了。
“艹!”一名伪军士兵也只能浑身混漉漉的返回到柴房里。
一个农家的柴房又能有多大,里面已经挤了四个人了。
那个王小二是在房顶上当观察哨的那个,他自然下来的最晚,而那四个人在柴房里给他留的唯一一个地方却是漏雨的。
所以他才去砸那家住户的门,想上人家屋里去避雨。
可是,那家的主人又怎么可能让他进屋?
人家可是有新成亲的小两口的。
这几名伪军大白天的就跟人家儿媳妇一个劲的打流氓哨,嘴里说着那些不着调的话,谁又敢把他们放到屋里去避雨?
这本来大夏天的,正常情况下夏天起夜,谁家不都是去门外小解。
可是,他们这五名伪军一到人家可好,人家却是直接拎了个破桶当马桶,连屋子都不出了。
“我说二子,我记得你爹不是没了吗?那老头子咋去找你爹?”有伪军士兵见王小二回来了,便嘻皮笑脸的问。
“滚,他特么那是说要去扒俺爹的坟!这老犊子!”那个王小二气愤愤的骂。
伪军里也分三六九等,这个王二小本就是柳河县城里的一个闲汉。
用东北话讲这个人委实有点二,所谓二,那就是虎了巴唧缺心眼的意思。
所以他就在是伪军里那也是挨欺负的命,偏偏他自己又不觉。
“你特么要进人家屋子听小媳妇叫,人家老头子还不去扒你爹的坟?”有伪军笑道,这句话便惹起了其他几名伪军肆无忌惮的笑声。
“你说错了,那不叫新媳妇叫,那叫大姑娘叫小媳妇哼娃娃叫爹头一声!小媳妇是哼的,懂不?”有伪军脸含戏谑的纠正道。
“哎,刘哥,你这话有学问啊,你给我解释解释!”那个王小二马上忘了心头的不快,他觉这话很对他的口味。
“痛则叫,叫则通,通则哼,娃娃叫爹头一声,嘿嘿,跟你说你特么的也不懂!”那个伪军又甩出词来了。
“哈哈哈。”伪军们发出肆无忌惮的笑声。
东北民间那是有着大量俗词小调的,有东北人自己话叫那叫“三七旮旯话”特别的多!
男人喜欢谈女人那本是男人的天性,更何况这些已经投靠了日本人的伪军。
他们现在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所以自然是任那劣性暴露无疑。
只是他们笑得正欢,却没料到头上突然“哗”的一下就落下雨来了,那雨来的是如此之急,一下子便把他们浇了个正着。
“漏雨了,漏雨了!”几名伪军便从那矮小狭窄的柴房里往外跑。
那柴房本来是不漏雨的,可是这回哗啦一下雨就下来了,这几名伪军也只能另觅避雨之处了。
此时他们是慌慌张张的往外跑,却也没来得及想为什么房盖会漏。
任谁去想,那也应当是柴房上面本是挡雨雪的破树皮被风雨给刮开了吧!
只是这五名伪军刚冲出这个柴房,在那风雨交加的黑暗之中,便有几把锋利的匕首循声向他们捅来!
那下手之人比他们人还多呢,这几名伪军在中刀之时便已经失去了反抗之力。
有人倒也惨叫了几声,奈何那那叫声却是被这哗哗的雨声直接浇到了幽冥之下,然后这个世界里却依旧是风声雨声。
“刮唧!”有人从柴房盖上跳下来了正踩到地面上那已经快成小水泡子的雨水之中,那是雷鸣。
在那名叫王小二的伪军和房主打嘴仗的时候,雷鸣就已经摸进院子了。
当那王小二进了柴房开始和伪军们白唬的时候,十来名队员也跟着雷鸣摸进来了。
雷鸣见伪军都在柴房里呢,这要是用一颗手榴弹那可就完全能解决了。
但是,现在是摸哨,就是现在这外面风雨之声大作,雷鸣也绝不会扔手榴弹的。
但凡当兵作战之人对枪声爆炸声那都非常的敏感,别看现在外面雨声很大,但那一声爆炸说不定就被哪个敌人给听去了呢。
不过眼见伪军们都挤在柴房里,雷鸣并没有让自己的人往里头冲。
夜太黑,队员要是冲进去也就能强挤进去一个人罢了,那想快速解决敌人那是不可能的。
而雷鸣灵机一动便跟队员们说了一声,他自己却是直接上了那柴房的上面去了。
雷鸣身手本来就好,柴房上雨声大作,下面的伪军讲起了那些荤磕兴致正高,竟然不觉。
雷鸣也只是用力掀掉了那柴房盖上用来遮雨的树皮,便把这五名伪军撵到了队员们刀丛之中。
有了风雨的掩护,消灭这个平房里的敌人,却是比刚才第一次的战斗还要省事呢。
雷鸣对战前准备工作做的很细,四角上哪个点上有多少名敌人,是伪军还是日军,他都让大臣子借着送鸡汤的功夫摸了个一清二楚。
所以,纵是夜雨之夜他也能做到心中有数。
至此两个平房的伪军都已经解决,雷鸣带着队员接着就出了平房。
雷鸣也只是往那街心中扫了一眼,嘴里便叫道:“大许子,大壮,你们几个力气大去把人救出去!”
只因为此时雷鸣真真切切的看到,街心处的那盏气死风灯竟然灭了!
想必是那气死风灯终究是封闭不严,但上面却封闭不严,能挡住风却不能挡住雨!
天降大雨却是让雷鸣这次带队摸哨的难度成倍的减少。
在雷鸣原本的计划里那是要把周围所有的伪军都摸掉后再去救人的。
只是这场雨肯定是已经把负责瞭望的伪军都浇回去了,连那灯都给浇来灭了,这回还真是意外之喜啊1
大许子、大壮、柳根他们三个劲大,那都是雷鸣事先安排好救人的。
三个人此时听到雷鸣的命令将那街面上已经成了小溪的雨水踏得的劈了啪啦一阵乱响,就向街心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