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就是浑身都不得劲儿,她睡的不安稳,翻来覆去。
这样持续了两三分钟,她便烦躁的睁开眼。
身旁的男人看着像是已经睡熟了,呼吸很轻,他睡觉的姿势十分端庄,笔直笔直的。
帐篷里黑,但两边有纱帐,下玄月挂在头顶,有几许月光倾泻进来,稍稍照亮男人英俊的容颜。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这样被月色晕染后的男人英俊的不真实。
五官俊逸生动,墨染的眉,浓密而不厚重;高直的鼻,挺拔却不过分生硬;薄唇微末,有一抹灼灼桃色。
这男人是她老公,怎么可以这么好看……
林淑华心脏跳的很快,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忽然拿脚揣向一旁的霍九卿。
霍九卿醒了,他朝她看来,目光如外面的月色,梦幻的不像样子。
除此之外,林淑华还在他眼底看到了一抹兴味,口吻不善的质问:“霍九卿,你对我做什么了?”
霍九卿唇上牵起一抹笑弧,意有所指:“你怎么不问问,你现在在对我做什么?”
林淑华满脸的黑人问好?
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
……
翌日,黎明的曙光悄然来临。
橘色的朝霞从海平面渐渐跃起,将整个波光嶙峋的海平面渡上一层霞红的光,美轮美奂的不真实。
霍九卿视线从海平面收回,转身向帐篷走过去。
林淑华还在睡,睡的很沉,霍九卿叫了她几次,她都没有应,可见是累不行。
他瞧了她会儿,还是捏住她的鼻子将她弄醒了。
林淑华眸色懒懒的似有一丝恼意,但当目光落向海平面时,眼底是一片波诡的柔色。
霍九卿随手拿过一件开衫给她穿上,然后给她穿上鞋子,随后才牵着她走出帐篷。
无疑,日出是极美的。
他们立在一处礁石上,霍九卿立在她的身后圈着她,嗓音很轻柔:“宝宝,本来五年前我们就该要举行婚礼的,只是前尘恩怨绊住了你我。你没有披上婚纱,我也没有走向红毯,我们这些年都承受了莫大的难处,是分离,是磨难,是疼痛,还是日日煎熬的相思都已成为了过去。你说想在最美的季节披上婚纱,那就在那个时候举行吧。”
林淑华有些怔然,她没想到对婚礼态度强势的男人在这个时候忽然会跟她说这个。
她没有转身,目光看着那完全从海平面升起的日出,笑了。
她眼底倒映着波光嶙峋的海平面,心口荡漾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缱绻。
……
……
看了日出,用了早餐后,霍九卿让莞心准备的那艘快艇就派上用场了。
出海,看当地渔民捕鱼,也是一番兴致,不过却没能在海上待太久,林淑华就病了。
高烧。
医院确诊是急性肺炎,需要输液。
霍九卿安排好住院手续后,在折回病房的途中看到正提着保温盒从电梯出来的阿力。
他抬了下眉,问:“怎么?”
阿力:“我家三少得肺炎了……”
霍九卿眯了下眼:“啧,除了人格解离症,几百年也不见他生一次头疼脑热的病,他是故意的?”
阿力尴尬,九爷也真是,这么丢人的事干嘛非要说出来啊。
他嘿嘿笑了两声,答非所问:“九爷,您是?”
霍九卿对他抬了抬下巴,意有所指:“给他准备的午餐?”
阿力点头:“是啊。我们家三少龟毛,可挑食了。我两个小时前找的私厨专门给他做的。看着清淡但很养身的那种。”
霍九卿嗯了一声,对他伸手:“给我。”
阿力大写的懵逼:“…………”
“我说给我。”
对方气场太强,阿力不敢不从。
他给了,然后又心惊胆战的笑着问:“九爷……您,您这是要亲自给我们家三少送过去吗?我家三少住10楼……”
霍九卿话都没让他说完,打断他:“我看起来很闲?”顿了下,“烟烟病了,你从新再定两份。一份给秦三,另一份送到1012房。”
说完,都不给阿力回应的机会转身就走了。
阿力满脸的悲催,他觉得这年头做助理太难了。
他摸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吩咐好加餐的事,这才忐忑不安的去找秦鸩。
阿力今天穿的特别普通,黑色布鞋,身上十块钱的汗衫,十块钱大裤衩,他本来长的就憨,现在这样不修边幅就更憨了。
别问他为什么这么穿?
因为他们家三少要求的。
他们现在要卖惨,卖惨的意思就是从里到外,都要惨的那种,这样才能博得他们家少夫人同情。
……
奈何他动用了多少关系好不容易才让他们家三少跟那个钱和平一个病房,结果一整个上午都没瞧见他们家少夫人出现过在南洋医院。
阿力琢磨着,他家三少现在心情肯定不好,他现在若是进去肯定要倒霉。
事实上,他是对的。
三分钟后,阿力出现在病房。
秦鸩瞧着他赤着双手进来,眉头即刻夹紧。
阿力现在机智了。
他知道如何转移BOSS的怒火。
他一进来,连招呼都没跟秦鸩打,直接就对秦鸩隔床的病人钱和平打了招呼,特别热情:“兄弟,你还没吃午饭的吧?”
正在看书的钱和平目光平静的从书上移开,他生的一双漂亮过分的桃花眼,五官立挺,皮肤呈奶白色,明明就是个靠海打渔的,偏气质清隽干净,身上没有半点鱼腥气,反而浑身自上而下都是抑制不住的贵气。
嗯,落魄式的贵气。
他很安静,也很淡漠,眉眼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
但,因为一小时前,阿力帮过他如厕,所以他对阿力这个憨厚的大汉印象不错。
他礼貌的回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