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罗隐约吐出一口浊气,瞧着韦锡等人带着冷冽杀气,手持利器急迅而来,自身也稍稍一跺足,拿着青霜剑猛然冲去。
其后朱纪、黄璃、季清宜紧随其后,激荡人心的秦王破阵乐,再次从黎千雁的秀手之中,穿透黑夜,肃杀之声不绝于耳!
聆听着这大气磅礴,犹如征战沙场的奏乐,张罗冷漠的脸庞,扬起笑容,双眼战意宛如实质,浑身上下热血沸腾,背后的朱厌虚影,越来越传神,栩栩如生!
“咚、咚、咚...!”
犹如战鼓擂响的震动,从张罗身上缓缓响彻,而后人吼、马嘶鸣来回盘旋,仿佛真正的战争来临般。
此刻的张罗,獠牙从嘴中而出,发丝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红,气势汹汹,白皙的双手化作了血手,手持青霜,仿佛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赫然是动用了朱厌之力,之前张罗一直未曾动用这股力量,就是为了韦锡所留。
望着张罗的变化,韦锡双眼闪过惊愕,适才气息衰弱的人,气势忽然变化的如此惊人,这股强大的气势,让他心中一紧,连身子都不由自主的发出颤抖。
仿佛眼前的少年,并非一个人,而是一只洪荒凶兽,时刻准备噬人的凶兽,让人心惊胆战。
而身后两名侍法者,更为不堪,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身子凭空多出一道枷锁,无法舒展。
张罗一人之力阻挡韦锡,而朱纪也选择了对上一个侍法者,黄璃和季清宜二人围攻一名侍法者,一时间刀剑乱舞,劲风肆虐,旗鼓相当。
“叮!”
青霜与大刀狠狠碰撞,韦锡身子不由自主退后一步,凝重说道:“你究竟是何人?”
“杀了你的人,”张罗冷声道,手中青霜犹如青龙出海,凶戾无比,招招致命,朝着韦锡的全身而去。
匆匆抵挡这致命的杀招,韦锡脸色愈发阴沉,此刻的他可以说是一无所有了,最强的奴仆厉鬼,不知所踪,连摩尼教的都被人肆虐一空,损失惨重。
今日之后,就算朝廷没发觉,他也无法逗留原地,唯有远遁千里,回到别处继续重建摩尼教,又或则回到江浙摩尼教,再次居人之下,受他人颐指气使。
“哼,牙尖嘴利,你这是秘术吧,定会有期限,期限一过,看我如何炮制你。”韦锡双手举刀,狠狠朝前一劈。
一道锋利无比的刀气,穿梭在半空之中,照耀着黑夜,携带凛凛寒风,如同闪电般,飞驰而去。
目睹这恐怖攻势,若是在今天之前,张罗二话不说,肯定以躲避为主,哪怕开启朱厌之力,也会逃跑,要知道这力量,可不是无限制的。
只有三分钟,如若受到创伤,还会减少时间,从这状态退出。
但如今却截然不同,被青霜剑认主,张罗也知道了一丝它的用途,便是吸收对付的气,双倍奉还。
这好比曾经慕容家的斗转星移,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极其恐怖,而经过青霜剑的加持,还会变成双倍。
在朱厌之力的状态之下,张罗轻而易举的接下这道刀气,而非之前般,困难无比,差点伤到自己。
“劈荆斩棘!”
暴怒声从张罗喉中传出,青霜剑被其举过头顶,狠狠朝前一劈,猛然出现一道残月剑气,急速划过地面,留下一道笔直的划痕,飞快朝韦锡而去。
望着这道剑气,韦锡眼眸一动,那其中的剑气有股让他异常熟悉的感觉,好比是他所施展的一样。
虽然脑中思绪,然而场中不过才过了一息,丝毫不由韦锡躲过,避无可避,唯有正面硬抗。
气沉丹田,蓄势劲力,脚掌深陷地面,大刀闪烁凛冽寒芒,一道令人颤抖的刀气,划过夜空。
“怦!”
半空响彻轻微的声响,剑气与刀气同时化为乌有,唯有在这地面上,碎石嶙峋,四处散落的泥土,才知晓发生了何事。
在韦锡抵抗剑气之时,张罗一踩地面,犹如一道青烟,消失在原地,迈着轻盈又迅速的步伐,快速冲击。
青霜一挥舞,流水式与以往也截然不同,带着丝丝红光,缠绵杀气,不再像小溪流水潺潺,反而如同黄河决堤,滔滔不绝,让人忍不住在其窒息。
“叮、叮...!”
空中刀剑碰撞,络绎不绝,宛如铁匠铺般。
大刀匆匆接下,韦锡手指忍不住微微发抖,其中有被压制的,更有情绪波动的问题,他一阶后天高期,在何处也可以说是名镇一方的人物。
而今,却在一小辈面前,连连被制,由不得他情绪不失控,尤其想到正是眼前之人,将他所有的一切,毁灭殆尽,心中愤恨,难以述说。
感受到韦锡有些失控,张罗赤红的瞳孔微微转动,脑子也有一丝混沌,但毕竟历尽系统调教,心性坚韧非凡,快速丛中摆脱。
张罗从嗜血中摆脱,勾起嘴角,嘲讽道:“韦锡,气不气,你多年心血,一朝尽毁?”
“竖子,定要教你不得好死,方才泄我心头之恨。”被其一激,手中刀法愈加凌厉快速,势必要将张罗斩杀。
感受到这强势的刀法,张罗手中动作不慢,灵荆剑法在其手中,施展的淋漓尽致,丝毫不逊色韦锡的刀法,反而略胜一筹。
张罗赤红的瞳孔,凝重之色愈发清晰,因为三分钟只剩下一分钟,若是不胜,后果显然可见,他和另外四人,准备自杀好了。
不过,看这摩尼教鬼气森森,自杀都不保险,或许还会成为傀儡。
张罗手腕一转,长剑从下往上撩起,而韦锡随意大刀一动,从上往下,便将这恐怖剑招挡下。
而张罗脚步往前一挪,青霜剑一变,径直往前一刺,直刺韦锡心胸。
然而韦锡不愧是后天高手,经验丰富,脚掌往后一踏,身子迅速朝右侧过,在千钧一发之际,躲过这凌厉杀招。
躲过这致命一招,韦锡脸色变得极其铁青,就在方才,只差一丝,他便会当场毙命。
举目四望,朱纪与侍法者打的有往有来,一时间难分伯仲,若非之前消耗过重,朱纪能在半盏茶拿下对方。
而此刻,却只能在对方的进攻之下,勉强用手中之剑,将其招式挡下,拖住对方,不让他有机会前去对付别人。
另一处,季清宜脸色惨白,握着长剑的骨节泛着白意,微微有些颤抖,这是达到极限的状态。
黄璃也一样,她本并非人身,但以附体方式生存,遭遇种种强烈战斗,眼中疲惫之色,一眼可见,布满了血丝。
在侍法者的枪下,二人捉襟见肘,顾此失彼,若非是二人同心协力,早被侍法者所杀。
然而就算如此,无朱厌的威势,侍法者无法全力以赴,以及千雁的琵琶演奏乐加幅,这三人也早就输了,在两者加持之下,才能勉强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