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良心里也不好受,他拍了拍许纯的肩膀,安慰道。“别哭了,孩子没事。我们马上去医院。”
这次吐的这么厉害,孩子的肺部和食道未完全发育好,不去医院是怎么都不会放心的。
顾良的话对于许纯来说就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救生圈一般。
也给了许纯无限的力气。
“好,我们马上去医院。”许纯抱起顾俢,将他紧紧的搂在怀里。
“好,我们马上去,你先去换穿件衣服。”顾良从许纯的手里接过孩子。
顾安图瞪了林秀芝一眼,转身走了。
林秀芝委屈的瘪了瘪嘴巴,想了一会也跟了上去。
顾安图唉声叹气的坐在床上,眼神忽明忽暗,像盏接触不良的灯一样。
林秀芝看着顾安图的样子,想坐到床上去又不敢,只好被靠在毫无温度甚至可以说是冰冷的衣柜上。
看着柔软的床铺,绵实的被子,不禁打了个哈欠。
顾安图沉吟了一会,才看着困倦的林秀芝道,“你还杵在那里干什么啊?”
林秀芝从长长的哈欠声里回过神来,脸上有些茫然又有些不解,“我不在这里,我应该在哪里啊?”
顾安图白了林秀芝一眼,不知道是气她的愚笨还是气她给顾俢喂了葡萄。
“你当然是和小良他门一起去医院了。”顾安图压下心头的怒火,翘起了二郎腿。
林秀芝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呼啸的寒风吹的巨大的树冠不住的低头,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有他们两个去就可以了!我,我整天在家里忙家务,都快累死了。”
林秀芝嘟起自己的香肠嘴向顾安图抱怨道。
顾安图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林秀芝一眼,“你啊你!要不是你给我大孙子吃了葡萄,他能吐的那么厉害?”
林秀芝被顾安图的目光看的打了个冷颤,才徐徐的打开衣柜的门,“我去不就行了?反正我牵挂着我的大孙子,在家也睡不着。哎,我大孙子怎么那么可怜啊?摊上那么个妈!”
顾安图没好气的白了林秀芝一眼,没兴趣听林秀芝的牢骚。脱掉外套,睡到了床上。
林秀芝看到顾安图舒舒服服的睡在了床上,手上的力道不禁加重了些,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但顾安图只是老神在的躺着,丝毫没有管林秀芝的不满。
林秀芝瘪了瘪嘴巴,知道顾安图是在怪自己害得顾俢呕吐。却奇怪的没有大发脾气。林秀芝的手拿起一件从头到脚又有一个大帽子的一件黑色的长棉衣开始套了起来。
对了!今天顾安图没有骂自己,可能是因为许纯顶撞了他,他现在没功夫朝自己发脾气了。
想到这里,林秀芝不禁一乐,这许纯还真是个盾呢!
许纯和顾良急匆匆的走到了客厅。
许纯抱着孩子,穿了一件棕色的翻领大衣,下摆直至膝盖,许纯没有扣上衣服,她将顾俢紧紧的抱在怀里,又卷起大衣下摆卷起将顾俢围了个结实。
顾良穿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肩上挎了一个大大的单肩包,里面鼓鼓囊囊的,看来装了不少东西。
许纯和顾良急匆匆的走到玄关换鞋。
林秀芝急忙将长棉衣的拉链拉到自己的脖子上,从追了上来。
“小良,我和你们一起去医院。”
顾良看了一眼沉默的许纯,才说道,“妈,外面太冷了,你还是和爸在家睡觉吧!我和小纯两个人也应付的过来了。”
林秀芝将双手插在棉衣口袋里,“我在家也不放心啊!还是让我去吧。我在家也担心的睡不着啊!”
许纯率先抱起孩子,出了门。
顾良的左右为难,林秀芝看了看一言不发离开的许纯,眼神暗了下来。
“快去吧!多个人也多个照应啊!”林秀芝不等顾良说什么,就跨了出去。
顾良跺了跺脚,只好跟上。
路灯昏黄的灯光在这样的深夜里给不了一丝的温度。
林秀芝跺了跺脚,越发觉得顾安图可恶,自己在家舒舒服服的睡觉,却把自己打发了出来。戴着手套的双手越发不舍得从棉衣的口袋里拿出来。
顾良将自己羽绒服的拉链拉到了脖子下方,心里也不禁抱怨了一句,这S市的冬夜未免也太冷了些吧!
顾良看了看身影单薄的站在昏黄的灯光的许纯,米白色的针织衫披上了一层橘黄色,黑发在风中轻舞,却吹不散她的眉心的结,她不顾自己的身体,只拿着衣服将顾俢包裹的一丝寒风都不透。
顾良心头一软,又一疼,将忙走到许纯的身后,为她遮挡住了一些寒风。
许纯坐在冰凉的座椅上,一双疲惫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的房间。
她曾经不止一次的进过急救室,在外面的等待的爸爸妈妈是否和自己是一样的心情?
林秀芝打了个长长的哈欠,看着墙壁上的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
哎!还要多久啊?林秀芝只在心里想了想,却并没有问出了,因为她知道,问了也没有结果。
医生终于走了出来,许纯就像是一只离弦的箭一般朝医生冲了过去。
“医生,我儿子,我儿子怎么样了?”许纯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和沙哑。
医生抬起手,声音温和,“孩子没事,异物已经吸出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许纯喃喃的念叨。
“不过,”医生话锋一转,声音也多了几分凌厉。“这幺小的孩子,你们是怎么照顾的?怎么会吃下那么多的东西去?”
顾良一愣,眼神不由自主的向坐在椅子上的林秀芝看去。
林秀芝心虚的别开了眼睛,本来就不打算过去的,听了医生的话她就更不想过去了。
医生也不傻,他提高了些声音,“孩子这幺小,食道和胃都没有发育好就给喂葡萄了?你这不是爱他是害他!这次不幸中的万幸就是没有呛到气管里了,否则,连医院都不用来了。”
林秀芝听的心里满不是滋味,但是她骨子里是个色厉内荏,只知道窝里横的人,被医生这么一说,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