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解掉腰带,连同腰带上绑着的令牌香囊一起丢在小榻上,脱了衣裳,把苏鱼拿来的衣裳穿上,又要去拿腰带就被苏鱼拦住。
“这衣服有腰带的,我帮许大人系上。”
她另外拿了一条出来,上面的绣工很是精致,许亚凌抿抿唇,僵硬的站着没敢乱动,抬眼瞧着房梁,鼻子却十分灵的闻到了她身上的皂角清香。
好香啊!
偷偷垂眼瞄了一下,许亚凌立刻转开眼睛,假装若无其事的继续盯房梁。
系好腰带,苏鱼退到小榻边上,恰好挡住他的视线:“我不知道许大人的身量,所以不是很合适。”
许亚凌自己瞧了瞧,龇牙笑起来:“很不错啊,小鱼儿的手真巧。”
说着他还上前一步,苏鱼一愣,忙后退拉开距离,许亚凌却一把拉住她,伸手过来:“小鱼儿偷偷量过我的衣服吧?不然怎么会这么合适?”
他离的太近,苏鱼有些慌:“我没有。”
“脸红了?”他也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逗你的。”
他后退站好,手里已经拿着丢在小榻上的腰带了。
是为了拿东西?
瞧着他把上面的令牌解下来重新系在身上,苏鱼的脸色不大好,知道自己这一招没用。
许亚凌余光看见她,顿住解香囊的手,想了想拉下香囊放在她手里:“你想要这个?送你。”
苏鱼才不想要这个呢,但是为了不让他起疑心,只好违心的拿住,许亚凌却是趁机握住她的手:“这么凉,我给你暖暖。”
“不必了。”她把手抽出来:“我还有事未做完,大人在屋里休息吧。”
没达到目的还白瞎了给容湛做的衣裳,她的心情很不好。
许亚凌奇怪她的态度转变,跟着她出去说道:“下个月我就定亲了,但是我不想,你跟我回家吧,我娶你。”
“许大人莫拿我取笑。”
苏鱼并不当真,拿着盆进了厨房,想着下一个法子。
许亚凌欲言又止,眉眼也失落下来,看看身上的衣服,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惹到她了。
转眼间就是元宵,一场大雨突然来临,寒冬多了几分湿寒,整个临安都蒙上了一层雾气,即便位于地底,石壁也呼应着湿寒,让整个陵墓的石壁上,都挂上了一层细脆的霜面。
地宫里烧着火堆,两块燧石丢在边上,给先祖陪葬的竹简堆在地上,高台上铺着兽皮,青铜鼎里还有些没吃完的糜粥,几个上品的青玉瓷器摆了一地,正接着从石壁上缓缓滴落的水珠。
景玉散着油腻的头发,裹着冬衣坐在高台上细心的翻看着竹简,看完了就丢进火堆了。
一个多月了,自她醒来已经一个多月了,她把陵墓四处都找了一遍,却都没有找到出口,眼看着食物要被吃完了,景玉很怕自己出不去。
整日待在阴暗的墓室里,她心里压抑难忍,除了看书,她不知道还有什么事能让她静下心保持清醒,不至于被孤独磨了理智变成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