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忘记记忆里那个模糊的影子,自从多年前在南阳被景玉的容貌所惊艳,明令就从不曾忘记那张勾魂摄魄的脸,后来得知她是东川女君,心里只能留下无限悔恨,叹息与佳人此生无缘,却不想如今还能再见。
第二日一早,明令带上千玲珑准备的礼物就返回新郑去拜访景玉了。
门前匾额上挥斥方遒的两个大字,让他暗自翻腾了一夜的心思险些绷不住。
华府。
门前的侍卫知道他,一面迎着他进去,一面忙去告诉景玉。
明令进门就看见景玉在院子拿着棒子和容湛对打,短衣窄袖的劲装,头发高梳,少有的清爽利索,与他平日里见得府宅女子大不相同,这让他越发来了兴趣。
瞥见明令,景玉立刻收手,假意擦汗检查自己脸上的面具是否有纰漏,确定无事才急忙迎上去,沉声说道:“臣参见三公子。”
明令盯着她平凡的模样,越发觉得自己眼瞎。
她的个头比寻常男子要矮上一个脑袋,自己却总以为这不过是未长成的少年罢了,可真是自欺欺人。
景玉见他不说话,示意他进大堂,明令跟着进去,里面的摆设较为朴素,不似其他大臣家里那般富贵奢华,这倒是很合他心里对景玉的印象。
全福忙着看茶,景玉开口问道:“三公子此来,可是有事要吩咐?”
明令直直的盯着她眼睛都不眨,拳头紧握才忍住撕下她脸上那张人皮面具的冲动:“为鱼骨白玉瓶之事来拜访先生,想请先生指点迷津。”
景玉恍然大悟,面色也多了几分琢磨:“王上不是说鱼骨白玉瓶先留着吗?三公子是担心什么吗?”
明令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端起茶水抿了一口:“父王可是想等二哥四哥回来?”
景玉脸色微微纠结:“说句大不敬的话,除非郑王无可选之人了,否则不会考虑两个残废。”
明令没生气,反而觉得她说的极为有意思:“那先生觉得我该不该去争取呢?”
“臣只能告诉三公子,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九公子便是例子。”景玉并不是在开玩笑:“三公子需要做的,就是坐山观虎斗。”
明令突然有了错觉,以为景玉是在关心他的处境,脑子一飘,很快被景玉忽悠走了。
容湛进来问道:“明令是一颗极为好用的棋子,为何不借他的手做事呢?”
景玉站起来跺跺脚跳了两下:“明令好利用,千玲珑却不好利用,明令会来找我少不得千玲珑指引,他方才盯着我不放,让我有些心慌,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先不管他最好,以免给我捣乱。”
容湛点点头:“原来如此,那个千玲珑的确不可小觑。”
“走吧,继续打,我不求能像你们那样‘咻咻咻’弄死几个人,最少能一拳打倒半个老头啊。”
郑王要在清海庄园待到九月,所以景玉有大把的空闲时间来挥霍,毕竟明悟和明德真没她高估的那般厉害。
中秋节的时候,苏鱼也收到了景玉的消息,拿上收拾好的东西,她先去了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