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讲完,景玉笑意更大:“看来白大人瞧得很清楚,那白大人觉得,接下来的一步该如何走呢?”
“那就看公主如何想了。”白契眼神通透:“东川似乎也不大安稳了,公主要为东川留出足够多的时间去解决内乱,郑国最为擅长用战争来解决内部矛盾,郑国乱的越彻底,东川的情况就越好,至于秦国,想必公主早有安排了。”
景玉点点头:“白大人说的不错,只是郑国内乱,受苦最大的是百姓,我这人虽然不是个十全十美的大善人,可是我也见不得百姓吃苦,郑王既然托付,那我也应当竭尽全力才是,他们斗他们的,我做我的,现在我的目光所知之处,百姓都在平静的过日子,这就足够了。”
白契有些闹不清她的想法了:“公主是何意?”
“白大人觉得明令不是国君人选,我自然也知道他不是国君人选,可是除了他郑王还有别的选择吗?”在自己家景玉倒是直言不讳:“他以为做了太子就万事无忧了,虽然我知道他是真的傻到察觉不到已经在酝酿的危险,可是不知情的人反倒觉得他是胸有成竹,我现在需要做的,不是让他成为一个聪明人,而是要让他在其他人眼里是一个聪明人。”
白契琢磨了一下:“所以公主才用明令的身份调兵?”
“对,也好在明令聪明没把这事说漏,否则我就有大麻烦了。”景玉稍稍自嘲:“现在就等那些勤王军队和中山王正面交战了,我不过是个上大夫,我只负责新郑风平浪静,稳住朝野人心,行军打仗我不在行,也自问做到了自己该做的,不是吗?”
白契又笑了:“公主所言极是。”
景玉知道分寸在哪,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她自己心里有数。
这点让白契十分欣赏,心里也越发对东川生了向往。
三月中旬,本是开春明媚的时候,整个东川却十分压抑,虽然大小官员依旧每日有条不紊的作者自己分内之事,可每个人心头都笼罩着一片乌云。
江寒兵围肃州进攻蜀南,安州旧部正式向从龙功臣宣战,通文馆率先站队女帝,三拒降罪江寒的折子。现在
不过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似乎所有人都在等。
他们要等中山王杀了郑王,要等南蛮大军拖住江寒,也要等为他们设下这个大局的主人发号施令。
虞姜进宫已经两个月了,自从江寒动手,安国公夫人就如惊弓之鸟,带着王弼急忙赶回肃州与安国公汇合,身怀六甲的虞姜被德阳以行动不便为由直接扣在了临安,并将她带进宫里。
名为照看,实为约束,也正因为如此,王献息兵,上折告罪,与江寒一战停兵,至今仍在僵持。
安州大军挡在蜀南的大门口,王献带不出来一兵一卒,要么他自己离开,任由江寒以捉拿前朝欲孽的借口清除他的力量,要么待在蜀南,搁置所有计划,只要他敢乱来,肃州的安国公夫妇和虞姜他都别想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