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只想着如何保全身家性命,却忘了为他们的安宁富贵拼杀的将士也有自己的家,这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即便是被满城屠尽景玉也不会起一丝怜悯。
她身上背负的血债已经够多了,她并不介意多上几万人。
明淮虽然昏迷了,飞羽却还在,他看见明淮头上那个大包,也猜到自己被景玉骗了,可是已经出城,他也没什么可说的,只管带着剩下的人一路往南阳赶去。
明淮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中午了,等在旁边的飞羽一见他睁开眼睛,立马过来扶他:“公子你还好吧?”
明淮有些懵,坐起来看着身上干干净净的衣服和整洁的帐篷脑子里有些断片:“我怎么了?这是哪?”
“你被一板砖拍晕了,公主下手也太狠了,你足足昏睡了一天一夜呢,我还怕她把你敲傻了呢。”说起这个飞羽就有些愤愤:“我们和南阳的援军遇上了,现在大家都在休整。”
“我们出城了?”明淮反应过来,猛地一动就被头上的肿包疼的一个激灵:“城池失守了?”
飞羽点点头:“即便我们不撤也守不住,州官有兵马却不帮忙,公主亲自去找了也没作用,城中百姓也不帮忙,我们根本守不住,只能弃城离开。”
“弃城?”明淮扶着头,忍了忍才问道:“小鸾呢?”
飞羽示意他看外面,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睡了那么久没醒,她都快哭了,又怕你骂她,窝在外面不进来。”
明淮稍稍无语:“把她拎进来,我有话要说。”
飞羽应声,没一会儿就把景玉拖了进来,把她推去床榻边,飞羽这才出去。
“过来。”明淮阴着脸,指指自己的脑袋:“你打的?”
“是我打的。”她痛快的承认:“你可以为了守城不顾性命,其他人却不行,城里的百姓和守将都能漠视不理,凭什么要让其他将士拼杀?”
她张口就是是非对错,可见心里还是没有消气,明淮把她拽过来,拉着她的手打了一巴掌,把她的手心都打红了。
景玉鼻子一酸,撇着嘴差点委屈哭了。
“疼吗?看看我脑袋上这个大包,你也下得去手。”明淮轻轻地替她揉着手心:“抓到板砖就来敲我,那要是抓到刀啊剑啊的,难不成还要捅我两下?”
“我和你好好说话了,是你不走。”她眼圈微微泛红:“难道我真成了心肠歹毒的人了?”
看她较真,明淮只好软了语气:“没说你心肠歹毒,我只是提醒你,下次不要用板砖敲我,我昏倒了,万一出了什么事,谁来保护你?”
景玉这才敛了锋芒,伏在他腿上忍不住哭了起来:“我一心要杀中山王是不是错了?为什么郑国走到这一步就像是我的错一样?我听到了好多的流言,都说是因为我蛊惑郑王才逼得中山王起兵,还说我擅权不敬太子,说郑国百姓现在受苦都是因为我,包括那日进城,百姓都再说是我们毁了他们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