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一向听他的话,拿了东西就走,还不忘幸灾乐祸的看景玉一眼。
景玉被他拽着跑不掉,只能蹲在他膝前:“你这是在祸害自己妹妹?”
明淮没做声,而是把她拉起来,光明正大的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弄得景玉慌张了一下,立马去看四周,就像做贼一样。
明淮把她的双手拢在背后握住,还真有几分审问的架势:“江寒过来和你解释什么?”
她丧着眉眼:“他前些日子不是说临安有事吗?我就让容湛去悄悄的打听一下,结果被他发现了,容湛也挨罚了,江寒过来说的也是戎族乱的事情,说那个古达让人来了东川求见我,他要回去替我妥善安排。”
明淮心思一沉:“他们都是你的手下,容湛听你的安排去打听事情为何会被罚?难不成那个江寒还不允许你去调查他了?”
景玉点点头:“他是我义兄,我父亲走时我尚且年幼,所有的兵权和人脉都由他管着,等我十二岁决心争夺的时候,也是经他同意才逐渐插手政务和军务的,我身边的侍卫除了容湛自幼跟着我,其他的人也都是他安排给我的。”
明淮越听心思越沉:“小鸾,你的情况并不比我好。”
她竟然笑起来,似乎很清楚:“我知道啊,我若是男儿身,大可几番算计把东西都抢过来,可不管我再怎么做都只是个女儿家,即便现在位及女君看着风光无限,却也只是给我弟弟铺路的,我做的每一件事对我弟弟有利江寒才会帮我,否则他都不会同意,他不同意我就只能找你帮忙或者找容湛了。”
明淮松开她的手,按住她的后脑勺让她靠在自己肩上:“这就是你不怎么想回临安的原因?”
她点点头:“临安有想置我于死地的女帝,有把我当做给我弟弟铺路的朝臣,有对我虎视眈眈的皇亲国戚,也有恨我嫉妒我的妹妹,唯独没有真心关心我的人,我回去做什么?”
她语气平静,放佛说着的是别人的事,可是却听得明淮一阵心疼,抱着她的胳膊加了许多力气:“那便在这里待着,跟着我哪里也不去。”
“那你带我去春猎吧。”
也不知道是她意志太强烈还是故意专做没心没肺,一下子又把话题带过去了,好在明淮跟得上她的反应,义正言辞的拒绝:“想都别想。”
他向来说到做到,景玉也没法子了,继续郁闷,只是明淮对她的事情上了心。
这些日子都是她在为自己打算,自己也一直没认真问过她的处境,明淮一直以为,她作为韩润文的长女,又位及女君之位,能与女帝抗衡,在东川自然是呼风唤雨,却不想她的处境比自己想的要艰难许多。
明淮不禁心叹:若是韩润文知道自己当年给爱女留下的帮手成了掣肘她的最大阻力,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夜里等景玉睡着了,明淮才悄悄披衣而起把飞羽叫去书房,夜色静谧,周围都已经没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