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王冷哼了一声:“你是王后,为自己儿子打算也理所应当,可是郑国的颜面不是小事,不管是不是以讹传讹,说的人多了那她就是真的,老九虽然是个庶子,但是也应该有庶子的价值,这门婚事东川未曾明说,有些事也就休要再提了。”
他略微严肃,王后就不敢再说了。
女帝派来说亲的人死在了半路,虽然东川没有就此事问罪郑国,但民间关于德阳公主的传言却让郑王已经不大想结着门亲事了,毕竟他一向最看重的是面子而不是实际的利益。
明淮跟在郑王身边半个多月,少年儿郎意气风发的模样的确入了不少闺阁女儿的眼,只是多数人都顾忌着他庶子的身份,即便是有心也不会明说,也不知道郑王是不是有意,突然给明淮赐了爵位,还拟了府号,全称海宁伯,并特许他能够在自己的侍妾里升一位做侧妃,传来随侍。
同时,原该赐爵位的明德因为做下了那样的丑事,被郑王赏了一顿板子,在家里休养了两日就慌忙赶来侍驾,但依旧不受待见,连带着应该赏下的爵位也没有了,而与他做下丑事的那位新夫人,事发后就被明惟皓休了,隔天就自缢在家里,因为是见不得人的事,发丧也很简单,悄声无息的就办了。
突如其来的这些动作无非就是为了让王后死了与东川联姻的心,但是却让其他闺阁小姐开始蠢蠢欲动了,明德听闻,还大发雷霆了一番,若不是丹夫人劝着,只怕又要去找明淮麻烦。
只是在他们生气恼怒的时候,明淮拿着可以提一位侍妾为侧妃的帛绢坐在桌后许久不动,也是愁眉苦脸拿不定主意,飞羽想不通他犹豫什么,看了看外面说道:“公子,直接写上你想写的那个名字不就行了吗?有什么可纠结的,写上了你就能把人接过来,也不用天天想着了。”
明淮没应声,思量了好几番才写上了‘净月’二字。
飞羽呆了呆:“公子,你这是...'
明淮把帛绢折好给他,语气低落:“父王见过她,朝中不少老臣也见过她,若是她成了我的侧妃,免不了会被人发现,与她而言没有半分好处。”
飞羽替他担心:“可万一她心里不高兴了怎么办?”
明淮抿抿唇:“这个我回去了再与她解释,你让人回去送信吧。”
看他已经拿定了主意,飞羽不得不去传信。
果然,送信的人回去把话一传,净月登时眉开眼笑,心安理得的受了景玉和百研一拜,尔后才去收拾东西。
苏鱼伴着景玉回屋,心里失落比她更甚,只有两人时就忍不住诉说了:“公子这是做什么嘛,明明都是你伺候的,难不成你做了那么多还当不起一个侧妃的身份了?无非是看不起我们女奴出身,竟没想到公子也是这样的人,真是让人失望。”
景玉虽然知道明淮这样的缘由,但一想到净月回去陪他剩下的半个月,仍旧免不了心里难受,刚坐下,净月身边的婢女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