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明淮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心里一松,竟生出几分庆幸。
一下子死了也好,最少不会在威胁到景玉。
郑王一口气没上来,白眼一翻也倒了,惊得众人又叫又扶,完全乱成了一锅粥,明淮趁乱看了明季他们几眼,他们脸色阴郁的在哪,目中恨意不散,却带了一丝痛快。
不惜触怒郑王也要弄死明宇,可见明宇这个太子这些年来当真是得罪了不少人呢。
明淮虽然有些感叹,但也不愿意再去插手他们的事。
储君离世的消息以最快速度传回新郑,苏鱼一边把琴瑟鼓笙收起来一边说道:“太子去的突然,王上伤心不已,责令一年内不许鼓乐,我让执事府宰去告诉百研一声,她最爱打扮的花枝招展,可别在这个时候触了眉头。”
景玉临窗翻着书,面色微微凝重:“他死了,虽解了我心头之恨,但却突添许多事情,真是烦。”
苏鱼知道她还想着当时在南阳发生的事,过去说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也别想了,只管安安心心的服侍公子才是,这次净月去了那么久,大概也已经伺候了,你可不能让她后来者居上。”
景玉看着窗外若有所思:“她已经算是后来者居上了,我只是侍妾,她是侧妃,等她回来只怕事情只多不少,你大概也少不得和我一起被她欺负了,唉~清净日子大概也要到头了。”
苏鱼默了默,起身继续去收拾东西。
春猎队伍回城那日,满队尽披缟素,白幡纸灯,十里悲怆。
明宇的遗体单独放在马车上走在最前面,明季等人一身素白骑马跟在后面,各个面色凝重,后面车上的郑王一夕之间年老了不下十岁,双鬓越发斑白,目色稍显呆滞,看着明宇的灵柩一言不发,再后面一辆车上的王后靠在婢女身上哭的昏死过去许多次,几日的时间就消瘦的不成模样。
这一次,除了明淮,其他公子尽数被撤了爵位,虽然朝廷给的理由是太子出事,诸位公子护驾不利,削爵警示,但即便郑王什么也没说,这样的惩罚也让所有人心知肚明。
储君离世,新郑百姓人人披麻,就连深宅内府的景玉也必须换上素色的底衣和麻制的褂子,发间不点朱钗,脸上不施脂粉,腕间不配珠玉,就连饭食都是不带油荤的素菜,阖府上下一片素白,真真做到了同悲。
明淮伴驾不能回来,为此只是净月先回来,她哭的双眼红肿,和景玉百研说起那日的事情还心有余悸,怕是头一次遇上这样的大事,明淮也不曾安慰过她,所以才吓得不轻,听她断断续续的说了经过,景玉只能让人先带她去休息休息。
回屋的时候,苏鱼沉思一阵说道:“坠马而亡,原因还真奇怪。”
景玉看着前方:“太子一死,只怕诸位公子都会有所行动了,现在只有我们家公子深受隆恩,免不得要受些算计了,你去告诉执事府宰,让他凡事上些心,对府里的人也看的严一些,别在这个时候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