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闻言就出来了,颇有几分义正言辞的架势:“女帝,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女帝刮了他一眼:“不当讲就别讲了,憋着。”
那人一堵,早就被人抢了话头:“女帝,消息是从新郑传出的,郑王因为那三百里地至今痛恨女君,此事难保没有诋毁诬陷之意,女君宗庙立誓天下皆知,若是借此除去女君,乃是郑国之兴东川之悲,望女帝彻查,以证女君清白。”
有人出来附和了:“女帝,女君与东川乃是一体共存,郑国伤及女君颜面,就是伤及东川颜面,此时必须要彻查清楚,让郑国给东川一个交代。”
“臣附议。”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都带头,其他人也跟着开口了。
女帝到现在都没有明确的表态,说不准就已经把景玉关押了,可是东川的大臣都有一个优点,跟着女帝久了,知道在女帝跟前你说真话不要紧,反正得罪她她也不会找你麻烦,但你若是敢挑唆君臣关系犯了她的忌讳,那就是必死无疑了,所以现在事情未清楚,许多人还是支持彻查真相的。
女帝扫过他们,目光平淡却也十分犀利:“流言若是真,那景玉必死无疑,但若流言有假,东川势必会为她讨一个公道回来。”
她这是要把景玉往绝路上逼,还是要维护她?
百官诧异,却也不敢多问,只能齐齐应声:“是。”
她微微转眼,就瞧见站在大殿侧门的百里襄,他就站在那里,不曾进来,只是听着她会对景玉做出什么样的处罚。
女帝心思微微一动继续说道:“真相是什么,我心里清楚,此乃流言,伤的不只是景玉的清白,更是我东川的颜面。”她说到最后微微严肃:“卫东临。”
“臣在。”
她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过,最后停在卫东临的身上:“你是景玉的夫子,由你带上符节,亲自到郑国问问郑王,诽谤东川女君是何意思?若是再有流言蜚语无故诋毁景玉名声,东川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她竟会维护景玉?
卫东临微微吃惊,对她的旨意也是满腹猜测,应承的小心翼翼。
“还有,她身边的那些人也着实靠不住,竟让这样的话传到临安来,尽数领罚,以示警告。”
她处置周全,也有维护景玉之意,让门外的百里襄笑起来,也算是宽了心,就在侧门等着她下朝,等女帝出来了才说道:
“女儿家的名节最重要,那些人诋毁她也太过狠毒了,是该给他们提个醒。”
女帝脸色不悦:“你倒是很关心她的清誉,那她诋毁德阳时,怎不见你这般护着德阳?她才是你的女儿。”
百里襄下意识的反驳:“她们都是。“说完又觉得不妥,再加了一句:“我把她们都当做自己的孩子。”
女帝神色冰凉:“她是我的耻辱,她活着,我就忘不了那些恶心的日子。”
百里襄心里一痛,握住她的肩膀:“与她无关,要怪也是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