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阳泪汪汪的撇着嘴,似乎马上又会大哭起来。
景玉直接无视她的可怜样继续说道:“你明里暗里阴了我不少次,这次我们也算是扯平了,我昨天才刚回来,不想和你闹,现在天黑了,你给我回去好好待着,再敢给我找麻烦,我对你可不客气,立刻,马上,给我回去。”
她最后的话加重了语气,德阳怕她,立马站起来,也不敢哭了,只是方才哭的太凶,还有点抽抽。
婢女忙在前面掌灯带着她回去。
景玉揉着脑袋很是闹心:“大晚上的尽捣乱。”
她本想再去问问虞姜的,可是又一想,自己和她们姐妹俩没什么交情,而且王献在新郑对自己下手的事还没查清,自己现在过去问,虞姜也不会承认,而且大晚上的她也不想过去,干脆打道回府了。
回到府里,苏鱼就笑盈盈的过来:“公子来信了,容湛刚刚送来的。”
她把一个锦囊交给景玉就出去了,锦囊就摆在桌上,景玉沉默了许久才打开,里面装着一堆木瓜核,还塞了一坨丝绢。
景玉一脸黑线:他是把吃过的木瓜渣渣送过来了吗?
不懂他是什么意思的景玉十分嫌弃的把丝绢抖开,却不想上面抄着诗经里面的《木瓜》,左下角还正儿八经的盖着他的印章,除此之外再也没什么其他东西了。
景玉好半天才领悟他的意思,这是想给自己写情诗,不会写就去抄了一首送过来,还务实的装了一包木瓜核。
心里已经对流言不着急的了景玉,被他这一包木瓜核弄得哭笑不得,但心里那道坎总会在她忘了的时候又冒出来,在她卑微的尊严上磨刀子。
景玉笑意落寞下去,静默了许久,把丝绢引上烛火,丝绢立马烧了起来,掉在桌上,渐渐成了一团焦黑,锦囊里的木瓜核也被丢在了桌上。
苏鱼敲门进来,笑盈盈的问道:“回信写好了吗?写好了就让他们送回去吧。”
景玉冷漠站起来:“回信做什么?不用回了,备水,我要沐浴。”
苏鱼错愕,看见桌上的焦黑和锦囊,心情跌落谷底,进来拿起锦囊,左看右看了一番,干脆放到了床榻前的小匣子里,收拾了桌上的焦黑才出去。
景玉看了看她放锦囊的地方,也没说什么。
卫东临已经带着金印出发了,想来到了七月,他就该收到了。
自己毁约了,他是无奈接受,还是会暴怒的赶来质问?
景玉握住脖子上挂的珍珠,感觉就像心里突然破了一个洞,呼呼的吹着冷风,除了他再没什么可以补起来。
这股感觉磨了景玉一晚上,她偷偷哭了好几次,第二日起来怏怏的没什么精神,偏偏通文馆那帮老头子看她昨天太清闲了,今天翻出一大堆事来为难她。
“女君,雨季将到,各地的堤坝是不是需要修一修了?”
景玉肿着眼睛刮了他一眼,把老东西刮得颤颤巍巍:“前年修了,去年修了,今年还要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