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宫门出并没有停下,反而是从一道侧门驶了进去,直接走在了宫中的甬道,在二宫门处停住。
苏鱼扶着景玉下车,宫门口已经有婢女内侍在等候了。
“女君,女帝让你到云池去。”
景玉带着苏鱼往前走,她们去把苏鱼拦下:“女帝让女君一个人过去。”
苏鱼紧张起来,看向景玉想陪着她却无力可施。
景玉从容的点点头:“也好,苏鱼就先出宫吧。”
她看着苏鱼的眼睛明亮有神,苏鱼只觉得自己脑中突然开了窍一样,竟然从她的眼睛里知道了她的意思。
出宫,求救!
苏鱼微微福身:“是,奴遵命。”
景玉跟着她们进去,苏鱼立马就往宫外走,许亚凌站在原地慢悠悠的出声:“三天前,百里府的老夫人在老家病了,王夫已经回去了,你找不到他的。”
苏鱼步子一顿,脸色倏然煞白,咬咬牙拔足狂奔起来。
许亚凌在她身后微微皱眉:“又是一个倔脾气的丫头,都说了不在了。”
他往宫门里面看了看,景玉已经跟着婢女们走远了,渐渐过了厦庭就没了踪影。
云池离昭仁殿不愿,过两处游廊就到了,渐行渐近,芙蕖清香扑面而来,采莲的婢女还未上岸,八角亭里的人正在看书,婢女内侍站了一大片,却没有一个敢出声惊扰这份宁静。
景玉走着过去,在亭外跪下:“儿臣参见母后。”
今日女帝只是简单的穿了一袭湖蓝色的衣裙,手里翻看着竹简,她脚前卧着一只大白猫,身旁放着盛了冰块的瓷缸,另外还有婢女在摇扇。
景玉见礼,她也没什么多余的表示,依旧让她跪在太阳底下,石砖被烧得发烫,透过衣料还是让景玉膝盖火烤一般的难受,但她跪的十分端正,腰杆挺直,没有丝毫卑屈之意。
女帝该是把手里的竹简看完了,品了一小口茶,慢悠悠的把竹简收起来:“你在郑国的事情,我本不想管,但是,你太没用了,只懂未雨绸缪,却从来不知道善后断尾。”
景玉垂着头:“是儿臣无能。”
女帝没有疾言厉色,但轻飘飘的几句话却十分撼人心神:“你本来就无能。”
女帝这才算是说了一句重话,景玉咬住牙关没出声。
她这副模样,在女帝眼中什么都算不上,为此只是移开目光看着湖中的采莲婢女:“你说我要怎么罚你才能让你长记性?”
景玉抱拳:“儿臣任凭母后处罚。”
打从女帝把她叫来这里,景玉就知道女帝是不会杀她的,毕竟当初是她一口咬定自己乃是无辜被冤的,若是现在承认,那东川的颜面会丢的渣渣都不剩,不过百里襄不在,还是顺着她的脾气一些好只能这样说了。
女帝冷眼看着她,夏日炎炎,她的情绪却让比瓷缸里面的冰块还要冷,她指尖微微一动站了起来,腰间的禁步微微晃动。
“想要你死的人,很多,我也是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