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内室出来,虞姜就问了:“阿姊劳累,大晚上的还进宫,该是有重要的事情呢。”
德阳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反而指使自己身边的人去盯着问罪的内侍,自己缩在闲榻上等着,虞姜和安荣也坐下来,不过安荣年纪小,没一会儿就困了,虞姜也就让人把她送回去,自己在这里与德阳一起等着。
临近天亮,内侍急匆匆赶来,一身狼狈,跑进来就跌地上了:“禀报女君,人找到了。”
没人应声,他等了好半响才敢抬头,然后就看见虞姜靠在椅子上怏怏的没精神,德阳撑着脑袋一点一点的,手还往内室指了指,示意他景玉在里面。
内侍立马爬过去门口:“禀报女君,人找到了。”
屋里传来声音:“说。”
“是他们的同伙打赌,谁敢来公主的寝殿转一圈,就能赢一百两金子。”
他一说完,门就开了,景玉走着出来,身上穿着德阳的衣服,出来一看,德阳还在那一点一点的呢,倒是虞姜立马坐的端端正正。
景玉走着过去,到了德阳跟前,看了半响她还是在打瞌睡,抬手往她撑着脑袋的胳膊一打,德阳差点翻到地上去,瞌睡也吓醒了。
“你干嘛?你穿我衣服做什么?”
景玉瞅着她:“我看你的模样也不像是被吓到了,看来这件事也用不着我给你讨公道。”
德阳还是盘腿坐着,一副傲气:“你不给我讨公道我就去告诉母后。”
她用自己以往常用的手段,景玉都有些烦了,拿起桌上凉掉的茶水简单漱口:“凡是参与了的人,全部杖刑一百丢去边关,巡夜禁军失职,各领十杖,内宫门守军领杖二十,内侍官检查不严,但查明缘由,领杖二十罚月例半年,悉数人等以此警示,若是日后再有人犯,不管任何缘由,就地杖杀。”
内侍已经吓惨了:“是。”
德阳吐吐舌头,坐在榻上没出声,结果景玉转过来看着她:“小姑娘家,你那些衣服也太骚气了,来人,把德阳公主的衣服尽数另做,现有的衣服都给我撕了,她若是再敢穿着不合礼数,就免去钗环首饰的供应。”
德阳急了:“你管我,你是不是有毛病啊?管天管地还管到我穿衣服上来了。”
景玉微微走近她,声音也随之而小:“虞姜和安荣的地位不如你,但那些人就是觉得来闯你的寝宫比闯她们的寝宫划算,你心里就没点数吗?”
德阳憋住了:“关我什么事?”
景玉没搭理她的话,照这样扯下去明日也不一定能扯清楚,她抬脚出去,让其他人都各自回去休息。
赶着出了宫,马车已经等在门口了,她一夜没出来,送她来的容湛都快急死了,景玉简单的和他说了缘由,赶回府里换了衣裳,立马就带着人出发,苏鱼同行,也换上了男装,只是她不会骑马,为此还是跟着侍卫一起,太阳刚刚出来,他们一行人就出了临安赶往郴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