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有人说道:“女君,这都走了一上午了,堤坝多处不稳,十分不安全,还是回吧。”
景玉用手里的木棍巴拉了几下脚下的石头:“每年几百万两银子筑坝,你们就用这些碎石头忽悠我,现在还怕了吗?自己修的坝,你们都不敢走,还敢在百姓安安心心的住在这里?”
没人吱声了,毕竟现在堤坝一塌,什么东西都藏不住了。
景玉继续往前走,脚下滑了好几次,等过了一个山口,就见几百个民工在开挖堵住的河道,戴着斗笠,腰上都拴着绳子,站在泥浆里挖开碎石和断掉的树枝。
景玉站在岸边,看了半响问道:“疏通河道的民工大概有多少?”
边上的官员立马说道:“回女君,总共有五千多人,分十处疏通,另外还有两千民工在重修堤坝,郴州总兵还调派了两千士兵协助。”
“那他们的工钱如何算的?”
官员笑起来:“每日两文钱,供应两顿稀粥,现在他们什么都没了,只要给吃的就帮干活呢。”
景玉回身看着他:“郴州大坝以最好的标准修建下来也就一百万两银子,本君让你们另外拨两百万两银子用于赈济百姓,你们就是这么花钱的?”
那人腿一软立马跪下来:“下官该死,下官该死,下官以为,现在大雨还没有停,还会死多少人也不清楚,衙门的钱应该留作后用才是,所以现在能省就省。”
“好一个能省就省。”景玉已经脸色发黑了:“原本,女帝准予各州自备三百万两白银留库,就是为了以防大灾到来朝廷一下子拨不出来那么多钱,你们倒还好,一个个在这个时候计划省钱?”
她一呵斥,郴州的官员就都跪了下来:“女君息怒。”
这句话景玉已经在他们这里听麻木了,也不愿在这个时候和他们计较,毕竟这些人的利益盘根错节,现在动他们只会妨碍治灾。
“所有民工每日工钱提到十文,两顿饭每人加三个馒头,年十五至六十者可用,妇女若有做厨帮忙者,每日五文钱,携带老弱者,外加三个馒头。”
“是。”
景玉垂眼看着他们:“以后这样的小事你们都办不好,就给我滚,别在这里白享了俸禄。”
“是,臣等不敢。”
发了一通火,又走了许多地方,天色擦黑了景玉才回了府衙,苏鱼早就备好了热水让她擦身,又把已经热着的饭菜拿上来。
“一场大水淹的什么都不剩了,只有些土豆,我就给你包了包子,将就着吃一些吧。”
景玉到没说什么,她也饿了,拿起来就吃,还示意苏鱼也坐下。
“你明天换身打扮,去帮我看看那些粥棚里分发的东西都是什么,给我带一些回来,小心些别让其他人发现了。”
苏鱼奇怪了:“那些粥棚你不是先前就去看过了吗?怎么还看?”
景玉咬了一口包子才说道:“我不信那些官员会老老实实的每天都这样让人吃,而且我来了几天,每天都带他们去外面,我和容湛都瘦了,就他们还一个个肥头大耳的,我就不信他们会和我们吃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