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谈话自然是不欢而散,不过百里襄的一来,景玉却放心了,把德阳撵出房间,打算安安心心的睡一觉。
第二日一早,百里襄就进宫了,他进出驿馆,那些人拦都不敢拦,容湛在大门口看着只有咂嘴的份。
景玉醒的很晚,等她慢腾腾的从被窝里蹭起来的时候,德阳已经吃过早饭,并且毫不客气的跑来她的屋子里等着她起床。
苏鱼把罗帐挂起来,裹着被子呆坐在床上的景玉自然就看见德阳。
“你怎么在这?”
德阳在鼓捣景玉煮茶的东西头也不抬:“我爹进宫去了,我就来你这看着你,省得你乱跑。”
景玉睡多了有些头晕:“他进宫去做什么?”
“让赢甯放了我们啊,你放心,我长这么大,还没有我爹搞不定的事情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十分自信,像极了所有对自己父亲无条件信任的孩子一样,觉得自己父亲无所不能。
事实上百里襄的确如此,他在景玉吃早饭的时候就回来了,还没进门景玉就听见他吩咐:“收拾东西,我们今日就走。”
容湛很听他的话,立马就去准备。
他进来,身后跟着保宗,那个瑟瑟发抖的内侍此时早就没有在女帝跟前的耀武扬威,看见景玉还出奇的跪了下来。
景玉够着头瞄了瞄外面:“守军呢?”
百里襄横了她一眼:“秦国还没有资格幽禁东川女君。”
景玉吐吐舌:“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丢人?”
百里襄叹了一声:“你的婢女呢,让她们收拾东西,今日就走。”
景玉一愣放下碗:“我的事情还没办完呢。”
百里襄竖起眉毛:“没办完也必须走,秦国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你在这里做得越多,你母后越不高兴。”
这些事景玉和他说不通,很多时候,女帝就是他心里的白月光,百里襄知道女帝不喜欢景玉,但他从来不会相信女帝会逼景玉去死,所以也没办法理解景玉在赢闵身上计划的事情,两句话说不清,百里襄作为武将的急脾气就上来了,把景玉一绑,往马车上一放,还不许任何人解开她的绳子。
不管景玉如何在马车里大喊大叫的闹,容湛等人也没胆子在百里襄的眼皮子底下去救她。
出城的时候不可思议的顺利,秦军无人敢拦,百里襄骑马走在最前面,一手拉着马缰,另一只空荡荡的袖子被风吹起,墨色的狐裘让这个男人的身影显得无比伟岸,就连容湛等人都安心了几分,几辆马车依次跟在他身后,容湛带了几个侍卫随同百里襄,其余人则围着马车。
出了咸阳城,外面的大道上已经等候了百多个骑兵,墨色劲装,包着头巾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犀利的眼睛,背上是大刀,腰间是短剑和弓弩,胳膊上系着斧头,靴子里插着匕首,算得上是装备齐全,容湛只是瞄了一眼那些骑兵的着装,沉稳如他也激动的靠近车窗和景玉禀报了。
“女君,是飞鹰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