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和德阳打架的消息传到昭阳殿的时候,女帝正在看百里襄写字,听见婢子回话,女帝就有些微微发怒了。
“她跑去打德阳做什么?把她叫过来。”
百里襄淡定的着墨:“德阳该打,闲着没事编排景玉做什么?”
他偏心,女帝早就不想和他在这事上计较了,气恼的瞪了他一眼,起身就要亲自过去德阳的寝宫。
百里襄放下笔拉住她:“德阳有错在先,景玉教训她也没什么不对,你坐下。”
女帝被他拉着坐下就更加生气了:“她若是自己不要失了礼数,怎么会被人三番四次的拿出来做文章?说来也是她自己不知羞耻,未出阁的姑娘就与人私相授受。”
百里襄也不怒,瞧着她反倒笑起来:“你当年和我还不是私相授受?”
他一句话就把女帝堵了,脸色慢慢变红:“可当年并没有人议论我们。”
“那是因为你我都没有能够吸引别人注意的地方。”百里襄是个非常讲道理的人,但还是偏心:“景玉为何会有那么多人对付她?难道不是因为她的地位吗?她若只是一个寻常的公主,和德阳一样打打闹闹,谁会去害她?”
女帝咬牙:“那你的意思就是怪我了?当初说服我不杀她的是你,说服我在圣旨上盖章让她做女君的也是你,你现在说这个做什么?”
百里襄脸色凝重起来:“若我知道会这样,那情愿把她们都送回安州去。”
他们在殿里说话,景玉和德阳就在殿外扒墙角,两人身上还有几分凌乱,纯粹是打架之后为了保留证据而没有去收拾。
听见百里襄这样说,德阳立马就骄傲了:“看看,我爹后悔把你留下了,他根本不待见你。”
景玉倒是没从百里襄的话里听出他不待见自己,反倒觉得百里襄从一开始就是偏向她。
当时他们姐弟三人都在宫里,百里襄冲进来阻止韩润文喝酒没来得及,只能等韩润文弥留之际把自己托付给江寒后,他把自己带回百里府,半年之内不见任何人,自己受惊失语,他都守在跟前开解自己的心结和恐惧,直到半年之后风声过去,江寒才把她接回了韩府。
景玉后来也想明白了,若是当时百里襄不把她带走,女帝是不会放过她的,她已经记事了,不是尚在襁褓的弟妹,她懂的报仇,留着的确不妥。
再后来,自己争夺女君之位,百里襄虽然不是镇国大将军了,可仍旧要求王献倾力相帮,他自己也跟了过来。
那样一场大战,成了,她就是女君,不成,就是马革裹尸的下场。
那次是景玉的豪赌,用韩润文留下的所有人脉进行的一次豪赌,偏偏百里襄还掺和进来凑热闹,摆明了即便是输也让女帝没法杀了自己。
想起这些往事,景玉对着德阳翻了个白眼:“你肯定是捡来的,你看你爹对我打你的事根本不在乎,还处处维护我,心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