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心细,但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众口铄金,他百口莫辩。
女帝问道:“那他进来时,殿里可有亮灯?”
“四公主怕黑,宫里还未入夜就点上了灯,从未熄过。”
不用女帝使眼色,立刻就有婢女上前检查烛火,然后默默朝女帝颔首。
德阳心道不好,立刻出声:“陈杭乔,你快说话啊,有人能给你作证吗?”
陈杭乔细细的回想了一番,能替他作证的只有那个请他帮忙拎水的婢女了。
似乎探知了他的想法,百里襄说道:“门外并没有大水桶,更没有什么婢女。”
陈杭乔彻底死心了。
他被人算计了,算计的彻底。
殿里一时压抑起来,有人却在这个时候出声了:“女帝,这个凶器金瓶似乎并不是公主殿里的东西,按照东川的规矩,只有陪葬才会金器,这上面的飞龙纹,看着似乎与先祖陵墓里的陪葬相似。
这话一处,所有人的和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女帝也不介意碰到血,直接就把金瓶拿起来了,细细的看了看才开口:“的确是先祖的陪葬冥器。”
她一确定,就连百里襄都脸色微变。
陈杭乔是景玉的人,若他只是刺杀公主,不在临安的景玉到能与此事开脱,但若是先祖陵墓被盗也与此有关,那景玉必受牵连。
陈杭乔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立刻说道:“女帝明察,这件东西的确是在公主殿里拿的。”
虞姜怒道:“胡说,我们宫里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安荣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到现在身子未愈,这样不吉利的冥器怎么会拿进她的屋来,而且,嬷嬷都说你进门就杀了那两个婢女,这一定是你的凶器。”
陈杭乔瞪着她眼珠子都恨不得出来了:“末将和许大人分开时,手里可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去哪里拿一件冥器?而且,末将若是真的想要刺杀,只是对付几个婢女,根本不用任何武器,若是真的动了杀心,徒手也能无声无息的把她们杀了,何必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德阳眼睛一脸立刻凑声:“就是,陈杭乔厉害着呢,杀几个婢女还用得着哪儿破瓶子吗?”
她能仗义出声,陈杭乔心中暖了几分,德阳却没有就此而至,反而直接走到陈杭乔身边说道:“你再说一遍方才的经过,什么都不要遗落,虞姜安荣,你们俩不许多嘴,不然我打死你们。”
她虽说荒唐,但此刻仗义出声,还是让陈杭乔有些后悔在百里襄面前说她太笨的话了,不过心里却踏实了许多,将方才的经过事无巨细的又说了一遍,百里襄和女帝都很仔细的听着,琢磨着他话里的真假。
德阳听完不死心的问道:“你就没有人证了吗?”
陈杭乔遗憾摇头,他没有人证,方才一路走来,什么人都没遇上,还以为是都去照顾宫宴了,现在想来却发现漏洞百出,公主们的寝宫在此,怎么说都要有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