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的脸色已经很微妙了,神情肃然,与这几日的样子天差地别。
景玉缓了缓继续说道:“大叔一定很奇怪,我怎么知道当时外面还有人在等候吧,其实很简单,洞里的兽皮太多了,大叔一个人在雪山哪里用得了那么多的兽皮?而且,大叔收拾的那些兔皮是被弯刀割开剥下的,可大叔你并没有弯刀,你手里的铁棍,也不是秦军的战戬,那叫玄铁棍,是三年前东川女帝命人精心打制送给古达的礼物,以我自小服食各种解毒药丸算得上是百毒不侵的体质,那些能人都能把我迷晕并让我昏沉难受一日之久,药效一定很大,九郎从不曾服食过解毒的药丸,所以他应该比我更难受才对,可偏偏他什么事情都没有,他虽然说的笼统,可我想,你们能醒来并有力气追了那么久,其中一定少不了大叔的功劳吧,而且,大叔的手里明明有铁棍的,却只是用鞋打了那个人,而且还直接把人打晕,并在九郎要下杀手时露出维护之意,而且那日人很多,大叔明明身手不错却不与那群人直接动手,我猜猜,那些个人和大叔很熟悉吧,他会跑去雪山,一定是去找大叔,否则好端端的跑去雪山做什么?看他的穿着,如果大叔真的只是一个马夫,只怕也劳驾不了他吧。”
大叔的神色已经完全变了,看着景玉微微眯眼:“丫头,你很聪明。”
景玉也不与他求证什么,很多事情自己懂了就行,不过她还是有话要说:“不管你一路跟着我们是什么目的,我可以现在就与你坦白,二十多年了,古达会不会认他这个儿子已经没关系了,我们的目的,只是了却他一桩心愿,去他母亲的家乡看一看,所以古达大可放心。”
大叔带了几分苦笑:“大叔不是这个意思,你们还年轻,很多事你们不懂。”
景玉微微撇嘴没接声,瞧见明淮回来了,立马过去拉住他:“那个药好苦。”
明淮忙把手里的糖喂到她嘴里:“奶糖,阿婆自己做的,我尝着很不错。”
景玉鼓起腮帮子:“你吃过了啊?”
“嗯,我尝了一颗,挺香的。”
他们说着话,大叔也没去打扰,拿起药碗离开。
回到帐篷,景玉把包袱拿出来:“十只羊很值钱的,我们要把钱给布达。”
明淮脱了靴子靠在床上:“那你把钱算出来,我给他送去。”
“只怕你送去他也不会要。”景玉收拾了一袋金裸子:“我们在这耽误的时间够久了,还是早些离开吧,等走的时候把这些金裸子留下就可以了。”
明淮看着她:“你才刚好,现在走撑得住吗?”
“我哪里有那么娇气了?”
“那好,我们明日就走。”
一大早,他们说了要走,布达一家极力挽留不成,立刻给他们准备了一些肉干和饼带在路上吃,还送了给他们一匹马代步,大叔就一直在边上看着,神色莫测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明淮把东西都放好了就问道:“大叔,你不一起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