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鱼摇摇头:“我们出来时,王夫正在劝说女帝,还不知道情况,不过郑国礼官听说了这件事已经进宫了,不知道结果如何。”
景玉恼了:“那群老家伙,我嫁谁他们管得着吗?被他们这么一闹,婚期又要延后数月之久,耽误我多少事情。”
骂了一句,她也冷静下来了:“郑国要来定亲的事,他们早就知道了,大家都对此事心知肚明,如果真的有疑问,为什么先前不说,反倒是在母后见过九郎之后才突然冒出来?就像是谁等着母后否定九郎不成就故意跳出来捣乱。”
她刚念叨完,三人就同时明白过来了。
灵鸢这个好脾气也忍不住了:“江寒也太过分了。”
苏鱼也生气,却也脑子很快:“江寒在暗,动用其他人来阻扰婚事,那些人能为他所用,定然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现在有王夫和卫夫子去说服女帝,即便不成以公子的能力也必定不惧那些人,我们去查一查江寒是怎么威胁那些人的或许会更好。”
景玉看了她一眼,细细的一琢磨才说道:“灵鸢,让人去驿站把九郎叫来,然后你去找卫夫子,就说请他出宫后来庄园一趟,苏鱼,你去宫里找德阳,她和朝中不少官员家的贵女都有交情,让她带你去和那些贵女见见。”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
她们各自离开,景玉心里却是乱作一团。
除了江寒,她想不到还有谁会这么阻扰东川与郑国的联姻,一旦女帝答应遴选,那即便江寒不参与,一想到明淮要面对众多对手,景玉心里也不踏实。
朝姒和胤玄闹着来她屋里,戴着面具在她身边跑来跑去的玩,换做往日景玉也不会说他们,可今日心里烦的厉害,提醒了两遍他们都不听景玉就火了。
“吵什么吵?要玩出去玩,别到我面前来。”
他们俩被吓到了,笑声戛然而止,呆呆的站着不动。
话一出口景玉就后悔了,耐了耐性子平和住声音说道:“我在想事情,你们出去玩吧。”
胤玄扭头就走了,朝姒看了看景玉,忙跟着跑出去。
“哥哥。”她拉住胤玄的衣裳小跑跟着他:“阿姊今天很烦的,她不是想骂我们。”
胤玄拉开她的手,脸上尽是不悦:“她烦什么?无非就是能不能嫁给郑国的那个卑贱庶子的事,在她看来我们还不如那个庶子呢。”
朝姒一把抢回他手里的面具:“你一口一个庶子的,那你也不要碰这个面具了。”
她不是个吵架的性子,抢了东西就走了,胤玄呆了呆,越发恼火,一脚踹翻廊下的花盆,也扭头去了另外一边。
他们不欢而散景玉听见了,心里更加烦躁,拿了引枕下来抱着,脸埋在枕头里跟鸵鸟一样。
她现在很烦,因为江寒的捣乱,也因为胤玄的任性。
这种焦虑感就像是一根针,又慢又狠的刺她一下再刺她一下,匀速而又用力,每一个小伤口都在喧嚣着她的的烦躁,从脑袋到心口,小腹像是有一颗种子正在破土而出,伴随着她的烦乱,绵长又无法甩掉的疼痛逐渐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