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有些失落起来:“他现在还在高博丽,一点消息也没有,我很担心。”
“那是个能干的孩子,他能应付的了困境的。”百里襄把她滑落的丝被拉上去了一些:“他是你日后的依靠,不过是正在成长罢了,别急。”
景玉想起他以前的事,很能明白他为何会这样说,转而问道:“我婚前有孕,你和母后是不是很失望?”
他又笑起来:“谁说不是呢?好好的女儿被人骗了,心里怎么会好受?我和你母后也是担心郑国弃你们于不顾,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你们自己也决定留着这个孩子,我们还能劝你们落胎吗?”
“那你们会觉得丢人吗?”她问的很急切,问了之后又开始沉默:“应该会吧,不然怎么会禁足我。”
百里襄揉揉她的头:“气你不乖到有,却从未觉得你丢人,面子是给外人看的,也有孰轻孰重之分,即便是东川的脸面,又怎么比的上你的安危和你肚子里的孩子?禁足,只是担心你被人伤着,毕竟最近不太平。”
他这一巴掌揉的景玉忍不住打了个饱嗝,瞧他又拿苹果给自己,慌忙摇头说道:“不吃了,不吃了,我吃了好多了。”
百里襄这才注意到脚下一大堆果皮,忙把苹果放回去:“你该多走走才是,整日懒洋洋的躺着,虽然舒服,生产的时候却是要吃大苦头的。”
“我知道。”景玉坐起来一些:“过几日就是虞姜的及笄了,我能去吗?“
“自然可以,我让人来接你就是。”
他和大多数长辈一样,格外希望孩子们交好,所以自然不会拒绝。
虞姜及笄,朝姒是最不想去的,胤玄也不去,而且他们俩什么礼物都不准备,小小年纪却是做足了气性。
景玉劝了好久,胤玄才不情不愿的点了头,朝姒却是如何说都不去了,似乎安荣推她入水的事情让她现在依旧后怕。
高琛的府宅早就另有主人了,所以虞姜的及笄礼就在宫里的木水院,安国公府的人也被请来观礼,时隔一年之久景玉才算是又见到王献。
他年近三十,身板不是明淮这样的青年可比的,肩膀宽厚,因为常年练武显得十分魁梧,浑身的气质都十分阴沉,就像是一个隐藏着杀气和怨气的深井,让人怎么也捉摸不透。
虽然按照礼数他们要向景玉见礼,可是因为景玉三番四次找安国公府的麻烦,所以他们一家人见完礼之后就不搭理景玉了。
德阳扶着景玉小声嘟囔:“你被仇视了。”
“仇视我的人还少吗?我早就习惯了。”
及笄礼还未开始,德阳扶着她在院子里慢慢走,胤玄就在边上的石桌边坐着,胤华被百里襄叫走,似乎是去办什么事。
虞姜从远处的游廊走过,红衣耀眼,身后跟着十几个婢女嬷嬷,身影在花丛之中一闪就不见了,似乎是刚从宗庙回来。
德阳微微有些感叹:“下个月她就出嫁了,然后九月你也要动身走了,突然间就剩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