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问安,郑王难辨其意的点头:“高博丽大王要饶了叛军,本王也已经答应,你为何不听?”
一来就是问罪,明淮倒是早有准备:“平叛高博丽,死的是郑国将士,高博丽大王打仗的时候做缩头乌龟,打胜了却要做个仁君,即便是父王饶恕了高博丽叛军,仁君的名号也会被高博丽的大王所得,而郑国只会被当做屠杀他们百姓的敌人,儿臣不忍父王背此骂名。
另外就是要给高博丽一个教训,置郑军安危于不顾者,杀无赦,全歼叛军,高博丽自身的势力也有损,日后若是敢不听从郑国安排,灭其国。”
他永远不会忘记被高博丽的大王摆了一道差点全军覆没的情形,要不是想着直接占了高博丽会耽误婚期,他可不会全歼了叛军就罢休。
那群把郑军当棋子的高博丽君臣,他恨不得通通杀掉。
他说话有些直,郑王也已经习惯了:“高博丽大王置郑军于不顾,他已经自行上书请罪了,那是一国之君,郑国也不好呵斥,好在已经得胜,想必高博丽会记住郑国的威仪。”
明淮虽不这么想,却也没接他的话,而是说道:“有一事,儿臣要请父王做主。”
郑王看向他,目光捉摸:“你说。”
明淮跪下来:“儿臣状告明季,派人押送霉变军粮,致使大军病倒三成,明季明德造谣,污蔑儿臣有不臣之心,妄想捧杀儿臣,儿臣没有证据,自知不能自辩,所以,请父王革去儿臣所有职位,收回儿臣军权,许儿臣闭门思过,以避是非。”
以退为进,是他扭转劣势必走的一步。
郑王深思起来:“流言,本王也听说了不少,到也算是属实,你三哥也曾提过,说你远在高博丽平叛,却有人在新郑给你使绊子,原以为你知道后会报复,怎么反倒躲起来了?”
明淮抱拳道:“并非儿臣不恨不想报复,而是儿臣一人受的委屈和将士们受的委屈比起来根本不足为道,先是陷入重围,然后又是霉变的军粮,每一次设计陷害都是因为要对付儿臣,儿臣知道自己风头过盛惹人不满,可不该牵连无辜将士,所以求父王革去儿臣身上一切权职,彻查军粮一事,给将士们一个公道。”
郑王越发沉思起来,静默了许久才开口:“你起来吧。”
明淮心里一松,知道自己的示弱再一次成功了。
他站起来,郑王又说道:“你既然知道自己风头正盛,也该明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本王喜欢你不假,但是你也该明白,有时候拥有的东西差不多了,有些东西就不能在拥有,总不能什么好处都让你占了。”
“儿臣明白。”明淮清楚他的言下之意,不过好在他也没有夺嫡之心,所以到没觉得失落,反倒是坦率了几分:“儿臣也有句心里话想告诉父王,儿臣对王位绝无觊觎之心,不管儿臣多么努力的往上爬,为的只是能娶到景玉,与王位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