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娘,是你说我们刚来庄园难以引人注意,所以才派我们去的,难不成你忘了?”陈丹语气十分肯定:“公主有孕之后甚少见人,里里外外的事都是你在安排,让我们去杀大殿下也是你传达的啊。”
景玉拉住苏鱼示意她别慌:“既然你说是苏鱼吩咐的,那你说说,她是何日何时何地吩咐的,都有什么人瞧见了,具体说了什么?
胤华与我一向亲厚,我贸然决定要对他动手,难道你们就不奇怪?这么大的事,为何没人来当面询问我?”
陈丹想了想就说道:“是容侍卫走后的第三天,在湖边草亭说的,因为正是早晨,湖边还没什么人,属下在那值守。
苏姑娘过来说公主要除掉大殿下,让属下叫上几个信得过的人,一起去找大殿下,务必不要让的大殿下找到前朝余孽。
属下当时还问了为何,苏姑娘说,公主千辛万苦放走了扶白,要是被大殿下抓回来了,那她的计划就前功尽弃了。”
苏鱼彻底急得都快哭了:“你胡说。”
景玉拉着她继续问道:“就你一个人,没有人证了。”
陈丹又是‘咚咚咚’一阵磕头:“公主,这样的大事,怎么能让大家都知道?属下敢用性命发誓,苏姑娘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景玉转向女帝,费力跪着:“母后,自儿臣有孕,苏鱼时时刻刻都跟在儿臣身边,灵鸢与她几乎是寸步不离。
虽然儿臣曾经有过安排,凡是容湛不在,庄园上下都由苏鱼照看,可是容湛离开后,苏鱼因儿臣月份大了,时时刻刻跟着都来不及,哪里有机会大清早去湖边呢?
再者,儿臣的手札曾经被盗,有人刻意模仿过儿臣的字迹,这事国相也知道,母后若是不信,大可问一问国相。
而且这信上的墨迹隐隐带着朱红,实则是掺了朱砂,当初德阳曾好意送了扶白两方好墨,陈杭乔和苏鱼多了个心眼,在墨里添了朱砂,母后若是不信,可以去搜查儿臣所有的笔墨,看一看可有朱砂?”
德阳急忙说道:“母后,儿臣的确是送过给扶白两方墨,也...也帮他偷了阿姊的手札过。”
女帝眼睛瞬间瞪圆,抬手似乎要扇在德阳脸上,却又生生忍住,沉声呵斥道:“糊涂东西。”
德阳低着头拼命忍住才没哭出来,女帝又看向景玉,眼中的怀疑仇视半点不在遮掩:
“信是否伪造,自然会有人去查,你是否安排人故意刺杀胤华,也需要去查,来人,把这个婢女押进天牢严加审讯,庄园所有侍卫一并带走调查,捉拿容湛,一同押入天牢,自今日起,庄园由巡城营接任看守。”
“不可。”百里襄从里面出来,身上还沾着血迹:“景玉有着身孕,安全最为重要,你此刻撤了她所有的亲随,如何保证她的周全?再者,过几日她就要离开东川了,你要何人去护着她?”
女帝指着景玉冷笑出声:“你觉得,能有人害的了她?哪里还会有比她歹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