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人才的输送,会将一个地区的经济水平带动,久而久之,z市的经济水平毕竟稳步上升,万事开头难,只要度过开荒期,之后谁说z市不会成为继北上广之后,又一个超发达经济城市?
届时,z市也会变成曾让人才趋之若鹜的北上广。
与其和那些发达的,冷漠的城市争个头破血流,她更愿意在故乡建立她的商业帝国。
深呼一口气,闵希将心底的这些宏伟的重任先放在一边。
在路过s市一个大型菜市场时,闵希对着郑国乾道:
“在这里停一停,我就去买些东西。”
郑国干闻言一愣,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似乎大多数都是中老年人提着菜篮子进出的模样。
他将车停下,随后看了看闵希似乎有些疑惑,但闵希并没打算将原因告诉对方。
毕竟这些菜和食材,是不是从这里头买的,她心里最清楚,既然解释不清楚,还难免要说谎,她不如不解释。
从车上下来,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不过还是有不少人提着菜篮子路过,不过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因为菜场上的菜,晚上会统一低价处理,所以也会经常有人赶晚场。
而像她一样的年轻人,基本是没几个,甚至可以说基本没有。
夜幕降临,趁着夜色,闵希走入菜市场,但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她却手中凭空出现了许多食材。
之后的十分钟之间,闵希就在菜场上,手拿着一看就十分新鲜的蔬菜食材以及鸡鸭,在周围还没收摊的菜摊主惊讶的眼神当中,在整个菜场逛了十分钟。
期间,还有不少老婆婆,上来叫住她,并且问她的菜都是在那里买的。
闵希也没随便给人指,而是说,将东西卖给她的摊位已经收摊走了云云。
辞别了路口最后一位询问菜是在那里买的老婆婆,闵希手里提着食材,就放到了车后箱里。
郑国干原本已经很惊讶了,毕竟这么晚了,还在卖菜的,基本上没有多少家,谁想到闵希既然还真的买到了不少,更别说那些食材,光是他隔着车窗看,都觉得异常的新鲜水嫩,尤其是那老母鸡和鸭子,一看就知道很肥美。
上了车,闵希就对着面上十分震惊的郑国乾道:
“郑叔,走吧,先去医院看一下伯母。”
闵希再去医院之前,并没有再去周围的超市或者礼品店,卖些营养品或者补品。
因为她知道,这些所谓的营养品,其实大多没有多少营养,甚至是瞎补还会造成身体器官的负担。
与其靠吃药以及营养品补充营养,不如依靠食补,当然,不管怎么补,她都得先看过郑国干的母亲本人之后再说。
郑国干也没觉得闵希这种不带礼品回去医院看望自己母亲的行为,是一种不懂礼数的表现,反倒他已经对闵希很感恩,来时路上就准备在闵希花钱买礼品的时候阻拦,现在见闵希没有这个意思,心里倒也是松了口气。
真正有自尊心的人,哪怕多欠一分,心里都会觉得负担,而郑国干显然是个很有自尊心以及骄傲的人。
郑国干的母亲,自从病情恶化,就被转到了专治这种病,拥有国内外数一数二的医疗资源的s市第一人民医院。
而虽然郑母最种脱离了危险期,但依旧时不时地会恶化,然后进行手术治疗。
即使这么多日子,郑母的生命很顽强,但医院的治疗费对于这个家庭来说,却惊呼于天价。
按照郑国干一人在s市,做代驾以及送外卖这些的工资,是不可能负担得起医疗费的,而银行方面,虽然对退伍兵有优惠的政策,但却并不能让他凑够那么多手术费。
好在,这些天,因为公司的执照搬下来,并且因为四千万的注册资金,以及郑国干这个法定代理人的身份,银行方终于允许贷款,一次性总共贷了一百万的金额,这些钱,郑国干自己一分都没留,全部给汇给了医院方。
加上之前欠下的六十多万,之后的手术费以及诊疗费,这剩下的四十万短时间内算是够了。
之前她听说郑母得的是肾病,后来知道郑母还有其他比较严重的并发症,以及心脑血管功能也不是很好,在医院里虽然没有昏迷,但意识也时常不清醒,一天清醒的时间很少。
郑国干为郑母请了一个护工,一个月的工资数额也不低,但因为郑国干需要在外赚钱凑医药费,医院里肯定不能经常来,而原本医院方对他们这家困难户也态度不明,虽说做手术的时候因为他退伍兵的身份,一直都是欠着费用的,但平时却没人来悉心照看郑母。
因为是临时来看郑母,所以郑国干也没来得及和护工打招呼,二人将车停下来医院的停车场之后,就直接坐着电梯到了病房所在的楼层。
二人却没有想到,当他们来到郑母的病房时,却看到了足以令人愤怒的场景。
“给我吃!啪!谁让你吐出来的?!个老不死的!”
病房门外,咒骂声以及辱骂声清晰地从并不隔音的病房内传出来。
而这些咒骂的内容,却一瞬间让郑国干不敢置信且怒火中烧。
他从没有想到,自己花这么多钱雇的护工,从来没有拖欠过工资的护工,竟然私底下是这样对待自己生活无法自理的母亲的!
此时的郑国干忘记了闵希也在,他紧绷着脸,一脚将病房门踢开了,病房的把手被震到了地上,房门显然坏了,而此时病房当中的人,心中却不比郑国干闵希二人的震动少。
一打眼,闵希就看到了这位护工,对方此时正单脚跪在病床上,一只脚踩在地上,手里端着一碗饭,里面的菜只有青菜和豆腐干。
另外一只手里拿着筷子,筷子上面却是半嚼碎的呕吐物。
结合方才在门口听见的内容,对方应该原本正将这些呕吐出来的东西,重新喂,或者说塞进病人的口中。
对方年龄不大也不小,看样子也就三四十岁的模样,剪着干练的短发,神色精明,颧骨高高耸起面貌十分刻薄。
而她看向被突然踢开的门,以及从外面进来的郑国干时,手中的饭碗有一瞬间差点拿不动。
她面上更加不可置信的看向郑国乾,似乎十分意外为什么这个时间点,郑国干会不打招呼就过来。
以前他不都是白天来的,如果是晚上都会打电话问问他妈有没有睡着吗?!
郑国干满脸阴沉地环顾四周,似乎不愿意看在病床上的母亲,因为他生怕看到他母亲此刻被恶意对待的模样,他会当场将这个护工掐死。
他转眼看到一旁桌子上,被吃完的饭菜,菜色是他给叮嘱的营养餐,虽然没有多丰盛,但却能保证妈的营养。
而现在,这些营养餐,都被吃的差不多了,桌子上还剩下一堆吃剩下的骨头。
他转眼去看护工手里的饭碗,里面只有半碗米饭,以及为数不多的青菜豆腐干!
拳头紧紧攥起,郑国干终于看向此时手足无措的护工,对方眼里有着深深的恐惧,仿佛是害怕下一秒郑国干暴起过来打她。
闵希面色也冷了下来,因为她看到此时的郑母分明已经昏睡了。
而郑母的嘴角以及衣领还有不少吐出来的污秽之物。
在郑国干情绪即将爆发之时,闵希上前按了医院的呼叫铃。
郑国干这才将眼神转向病床上的郑母,也是这时候才发现,郑母此时已经不省人事了,心电图上的心跳也低地不正常。
郑国干大惊失色,接过呼叫铃,又按了好几下,手上不在乎污秽地在郑母身上拍了拍,就听他道:
“妈!儿子来了!妈!儿子对不住你!”说着说着,郑国干似乎情绪很激动,双眼充血地叫喊着郑母,却没有再去看那个丧良心的护工。
闵希也没空搭理那个护工,她瞬间释放出精神力,查看了郑母的身体状况。
虽然她不是一个医生,但精神力却能看出人体内的淤堵情况,一般越是堵的厉害的器官部位,就越是病源所在处。
果然,闵希迅速扫描过了郑母的身体之后发现,对方的状态确实不是很好,或者可以说是命悬一线,尤其是在脏器纷纷减慢了运转的速度,大脑的神经元皮层电解质也逐步有了减弱的迹象,这是一个人休克,也就是彻底失去意识的前兆。
现在当务之急,是让郑母在医生开之前,不要休克,免得大脑窒息的时间太久,人就危险了。
好在她虽然没办法直接治疗对方肾脏以及心脏的病情,但却可以立即疏通对方脑部的神经元网络,争取为抢救多一分希望。
“郑叔,你不要动伯母,医生护士那边你赶紧去叫,这里我来看着,你放心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伯母的。”
郑国干在场她不好动作,正好打他去找医生过来。
稳定了情绪的郑国乾,这才摸了一把脸颊,唇齿颤抖着道:
“好好,我这就去叫,我妈拜托你了。”
等郑国干走了之后,闵希迅速像上次给张思怡疏通大脑一样,给郑母疏通堵塞的脑部神经元网络。
这时候,闵希却发觉病房当中的另外一个人,也就是那个护工,她不认识闵希,又见可怕的郑国干走了,于是就轻手放下碗块,准备溜走。
但这时闵希却手中拿起了手机,直接拨打了110,以谋杀的名义,报了警,快速的将医院的地址以及病房报了之后,就迅速挂掉了电话。
而她此举显然引起了那位护工的强烈不满,就见对方面上十分心虚但却依旧理直气壮地吼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谋杀了?没看到我正在喂饭吗?”
闵希一边将郑母口鼻中呛着的米粒清理出来,一边冷声道:
“是不是谋杀,请你一会和警察解释。如果你要逃跑,我不介意直接联系医院的保安人员,让他们在下面候着你。”
说完之后闵希就没在和对方说一句话,这样的人,她根本一个眼神都不愿意看。
那人显然不相信闵希说的,她有联系保安的能耐,于是她咬牙看了看病床上生死未卜的郑母,心想要是这个老不死的真的出了事,她再跑就晚了。
当听到身后传来急促逃离的脚步声时,闵希面上没有一丝波动,她拿起手机,拨通了透视到的医院保安队长信息栏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了之后,闵希将那位护工的面貌特征,以及对方设计的谋杀案告知电话那端的保安人员。
并且她十分平静的,将假如这个凶手逃跑了,医院将为此负责的代价告诉对方,之后闵希就神色不变的挂断了电话。
一分钟之后,门口又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听上去有五个人。
当晚郑母的主治医生,刚好轮到值班,于是这些医生护士就直接跟着郑国干来了。
当郑母被送进抢救室时,意识却恢复了清醒,对方躺在病床上即将被推入手术室时,看着一边跑一边哭的郑国乾,眼中也流出了两道清泪。
闵希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稍微恢复了些精神力,随后便看到郑国干这个人瘫坐在抢救室前的模样。
对方瞳孔有些涣散,目光没有焦距,口中嘟囔着怪不得怪不得。
闵希没有认真听,这时候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应对这幅情况。
这件事完全始料未及,甚至一想起假如今天他们没有来,后果将会是什么时,不禁让人脊背发凉。
正当闵希看着了无生气的郑国干自言自语时,她的手机却响了,她接起了电话,得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消息。
“护工被医院保安方面控制住了,我已经报了警,这件事我建议你交给警方处理。”
似乎是听到了护工两个字,郑国干瞬间抬起了满是红血丝的目光看向闵希。
这个眼神在绝大多数人眼中,都是足够令人胆寒恐惧的,但闵希却知道,这只是来自他身为子女,却让母亲陷入危险的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