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的吗?”
“真的,一定的。”为了劝住田天乐,亨利只好这么说。
等到了晚上,一只大号冰鼠突然出现在牢门前,他往地上的凹槽内倒了些许雪水,雪水顺势流进了牢内的另一个凹槽。冰鼠告诉田天乐这是他俩的晚饭,吃完了尽快睡觉,不要大声说话。
“等一等!你是谁呀?”田天乐急忙叫住他,“救救我们吧,我们是被抓来的!我们什么坏事都没做!”
“又有谁不是被抓来的,吃饭吧。”冰鼠摇摇头走开了。
“这……”田天乐蹲下来看着凹槽内的雪水,顶多只够自己吃一口的,那小猫猫怎么办?
“你吃吧,我还不饿。你哭了这么久,早缺水了。”亨利忍着饿说道。
“这水也太少了,我平常都要吃一杯的。这个吃不饱,可能反倒更饿了。小猫猫,还是你吃吧,都是我害的你。”田天乐决心饿一晚上。
亨利想了想,说道:“我看这水对谁都不够,干脆都不吃吧,救急时再吃。”
“行,那就饿极了再吃。”田天乐点头同意,但心里还是想让小猫猫吃,毕竟是自己闯的祸。
“好,那咱们都躺下吧,这样节省体力。”
“嗯,躺下好,我还没躺着睡过觉呢。正好借这次机会……”田天乐躺下后还是觉得晕。
“闭眼也能节省体能。”亨利无所不用其极。
“嗯,有道理。”
“不说话也能。睡到天亮就有早饭吃了。”
“呵呵,对!”田天乐笑了。
他俩运气不错,很快就都睡着了,且一睡就睡到了大天亮。
正揉眼睛的工夫,送饭的冰鼠又来了,背上的水袋还是那幺小,倒出来的水竟还不如昨天的多。
“小老鼠,小老鼠,你多倒一点儿吧,多倒一点儿吧。”田天乐求道。
冰鼠犹豫的看了她一眼,又看看四周,偷偷的多倒了些,以更快的速度离开了。
“小猫猫,他是只好老鼠,你不要吃他。”
亨利奇怪了:“我干吗要吃他?”
“哎?因为你是小猫猫啊。他是小老鼠,你是小猫猫,你当然要吃他啦。不过你千万别吃他,他不是坏老鼠。”
“我从来不吃老鼠,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叫老鼠。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比我还小的动物,竟然还是透明的。”
“透明不是他的错,你不吃他我就放心了。”
“……真不知道你整天想的什么。”
田天乐被抓的当天上午,波尔和班特斯终于鼓足勇气再次造访,他们认为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小雪人所受的影响肯定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可以为她重新介绍这个世界了。
刚一进门,正好看见波特和丽丽向克里斯夫人报告情况,克里斯先生拄着拐站着一旁,越发的听不下去了。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班特斯见众人惊慌失措的样子,忙问道。
“露露……露露跑到禁地里去了!”克里斯夫人突然站起来,“我要去找她,现在就去!”
“什么?”波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明明告诫过小雪人不要去禁地。难道?……难道她已经恢复正常,顺便把自己的叮嘱也忘了?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的责任就太大了。
“克里斯夫人,请您冷静,不要冲动……”班特斯虽不清楚前因后果,但知道事关重大,决不能贸然行动。
“我要去救露露!我的孩子……”克里斯夫人再也按捺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克里斯先生更是激动,二话不说拄着拐就往门口走,神情异常坚定。班特斯拦不住两个,只好先跟出去再见机行事。两个小孩儿见大人们都出发了,也紧紧的跟着上去。
快吃午饭的时候,那两个大雪人又来了,打开牢门后,按照昨天的分工,把田天乐和亨利带到了一个新地方,既亮堂又宽敞,甚至还有些气派。
“大王,奴隶带来了。”一个禀道。
“你们下去吧。”冰雕端坐于厅堂之上,旁边站着一只比他小很多的冰雕,将近两米高。
田天乐和亨利一路上都不敢吱声,这会儿更不敢了,甚至不敢抬头,紧紧的挤在一起。
“你们两个低等生物,抬起头来。”冰雕说话了。
田天乐不敢再低头了,亨利也不敢,他俩哆嗦得更加厉害,都有些摇晃了。
“我是很仁慈的,现在有两条路给你们选:一,从山上跳下去,重获自由,哈哈;二,留下来当苦工,干一辈子。任选一个吧,这是你们的权利。”
“有……有……有没有第三个选项。”田天乐两个都不想选。
“什么?”冰雕勃然大怒,“你再说一遍?大胆!可恶的低等生物,放肆!”
田天乐吓得差点儿哭起来,但还在说:“考试时……选择题……都是四个选项的!最少也有三个,没有两个的!”
冰雕听到她说考试,一下子愣住了,低头想了足有半分钟,然后问道:“你上过学?认识字?”他听说低等生物是不会写字的。
“上……上是上过,但是没毕业……”田天乐说着说着胆子大了。
这时,旁边的冰雕说话了:“大王,这小雪人既然上过学,不如让她教大王的公子读书,一举两得。”原来他是参谋。
冰雕大王想了想,觉得有道理,便说道:“那好吧,就给你第三个选项,留下来教我儿子读书识字。……如果教得好,我答应放你下山。当然,不是跳下去那种。”
“真的吗?”田天乐喜出望外。
“本王说话从来算数。”
“那好,我选第三个!”
“嗯。——那只蠢猫,你选哪个?跳下去还是当苦工?”
亨利吓死了,两排牙打得更加激烈。
“小猫猫必须跟我在一起!不然我就不教了!我也当苦工!”田天乐喊道。
“什么?别得寸进尺!”
“就进尺!不让小猫猫跟着我,我就选当苦工!”
“大王,算了吧,一只蠢猫能干什么活儿,随便她吧。”冰雕被触到软肋,只好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