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祥是问到了管辂的短了,他要怎么回答?于吉的死活何处不管,明摆着李吉祥是在两头堵啊,回答活着?马上于吉就会死,回答死了?估计这位丞相爷马上就会说:“你也一起去死吧。既然算到了,看来你是死而无憾了?”
生死关头,管辂的脑子转的飞快,坦然的对李吉祥缓缓的下跪:“丞相大人您圣明烛照,远见万里,我与家师的生死只在您一念之间,所谓算卦不算圣人这卦我算不了,小人只是想请您饶命。”
看着磕头不止的管辂,李吉祥难免的心软了一次:”你来说说,这些妇人是不是你鼓动来的?”
管辂磕头:“圣人明鉴,小人是被裹挟而来,并非是小人的意思。”
李吉祥微微的点头:“她们来冲击官府,为难本官都不忘记带着你,看来你在她们当中很有人望啊!”
管辂流汗狂流,心想这下子死了:“不敢不敢,小人只是略通经文,懂一点点的占卜之术,她们裹挟小人也只是想要小人为她们测算能否救出家师的性命而已。”
李吉祥饶有兴趣的说:“那么,韩夫人,你来这里又是为什么?还带着这么多的官宦人家的夫人,难道你以为本官会玩什么法不责众的游戏吗?”
管辂在一旁使劲儿的跺脚,他是分析过的,这个李曦李丞相跟以往的任何一个官员都不一样,其他的官员都是害怕激起民愤尤其是世家大族的不满,往往都会曲意交好,,甚至主动的上门合作,只有这个李丞相是真正的大人,比亲爹都难伺候,最喜欢的就是跟世家大族们作对,掌权以来,江东的所有有名望有势力的世家大族都被剃了脑袋,号称是剃头丞相,最喜欢的就是责众和株连,能杀你九族绝对不会只杀六族,向来是往多了去杀人激起民愤?更好了,本来是成家的杀人,你敢裹挟民义,他就敢杀一地的人几个乡里的人都快让杀绝了,如果不是他实在是让那些穷苦的黔首们活得太好了,早就让江东处处反旗四举了,江东的势力人家是被杀得太多了,不敢造反,黔首们是活得太好不愿意造反,管辂也愁啊,他是奉袁术的命令前来搅乱这东吴的稳定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管辂自然要尽力而为,可是在这东吴潜伏了两年,除了交到不少的寒门官吏之外,根本就发现这东吴的内部稳定的可怕,原本管辂以为自己只要把袁氏的书信给东吴的世家子们看了一下就行了,他们自然会起兵造反,自己的钦天监的职位就轻而易举的到手了,没想到原本在江东风风火火的张家,死绝了,帝家,死绝了,就连在江东原本算不上上品的一些名门望族也是死得只剩下大猫小猫三两只,眼看得自己的功名利禄无望,管辂急了,这才想亲自的去忽悠黔首们造反,只不过当黔首们都一致的摇头表示生活的很好,不愿意去冒险当皇帝之后,管辂蒙了,他都明白的说了只要你们起兵造反,马上就可以王侯将相功名利禄富贵逼人来,没想到这些泥腿子本来都心动了,咬一口肥鸡腿又摇头:“不了,现在东吴的老百姓们吃的好穿的暖,俺家娃儿书读的还好,为啥要去打打杀杀的造反咧?”
从来没有见过健康正常有上下的阶级流通通道的社会的管辂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泥腿子突然就变得聪明了,这些黔首们不是应该一听说是什么预言就战战兢兢的宛如见了老天爷一样的敬若神明吗?自己都装神弄鬼的废了半天劲儿了,搁袁术那里都能获得一个侯爷的身份了,居然都唬不住这些泥腿子!
直到他看了李吉祥编排的一场戏剧才明白了,著名的评戏改编:《大探二》
虽然百姓们不知道宋朝和宋国的分别,但是戏剧这种喜闻乐见的艺术形式对于开阔一定的民智是有用的。
黔首们忽悠不了,管辂又发现了于吉的存在,在发现这个家伙可以直接的见到江东的各个大官的夫人之后,管辂略施小计就成了于吉的弟子,聪明如他当然很快就发现了所谓的仙师不过是一个有点催眠术的骗子而已。
其实这次管辂跟着妇人们来见李吉祥最主要的就是为了找于吉要升仙粉的配方的,至于说于吉的死不死,完全无所谓。
这会儿的管辂见到了李吉祥之后就后悔了,他已经把李吉祥想的够难缠了,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的难缠,这人什么都不在乎吗?
管辂扪心自问,即使是他自己,也不可能对卦象和预言还有升仙粉的巨大利益和价值不动心,想来想去的管辂不留神对上了李吉祥的眼睛,吓得他悚然一惊:“大人,您怎么样才能绕我一命?”
李吉祥笑吟吟的说:“把太平清领道的所有弟子都给我写下来我就考虑考虑。”
管辂乃是神童,马上就要来纸笔刷刷点点,不过片刻的功夫,一张名单出来了:“大人,已经写好了。”
李吉祥看着名单,眉头紧皱:“你来府衙里是为了什么?于吉的性命吗?”
以为李吉祥不会杀自己了管辂的胆子也大起来了:“丞相大人,您如果不杀我我就告诉您。”
李吉祥眼皮一抬:“说吧。”
“您可知道升仙粉?我就是为了那个而来。”
“你会做升仙粉吗?”
李吉祥突然发问,管辂一楞:“会一点,但是不全,我记得有麻黄有桂花,还有一味药材我不知道,只有于吉自己知道。”
李吉祥笑吟吟的说:“是一种蓝色斑纹的大蘑菇,好了,你现在知道升仙粉的配方了,我可以杀你了。”
管辂叫天屈:“丞相爷,您说过您考虑考虑不杀我的!”
李吉祥笑了:“我刚才考虑了,你确实是没有什么该死的罪过,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你知道这升仙粉的配方了,我就必须得杀了你了,毕竟禁毒之事,本官敢不尽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