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他们最危险的时刻已经过去了,今天,主动权将掌握在他们的手里,猎人和猎物的角色已经转换了。
庄丰虽然低估了张孟谈的本领,没有想到他们遇到的困难被轻而易举的解决了。但是他计算的本领却没有失误。
三位大地骑士不辞辛劳的翻山越岭,比张孟谈晚了一天,到达了这片混乱的荒原。这也恰好是庄丰所说的第五日。
现在,可以说他们拥有了横扫敌人的力量。只需要一路横推下去,敌人都会被催拉枯朽的干掉。
不过,一向谨慎惯了的张孟谈,并不会这么做。旗帜依旧遮蔽着整个营地,让藏在附近不怀好意的盗匪摸不清虚实。
留下一部分人手看守俘虏货物,张孟谈亲自带队,准备先伏击李崇福的手下,扫灭这一路敌人。
胡元范的雄鹰也随着他的主人投敌叛变了,成为了张孟谈的侦察力量。而在地下,小灰灰带领的鼠群也发挥着至关重要的效果。
一声鹰啼声响起,在天空飞行的雄鹰速度还是最快,带了敌人的位置消息,和具体的数量。
只是情报和胡元范估计的有些出入,披甲带械敌人似乎有四十多人,根本不像是一个骑士团的力量。
片刻后,小灰灰喘着粗气从地下冒出头来。它略带畏惧的看了老鹰一眼,天敌的气息还是令它很畏惧的。
不过一想到自己有主人,有靠山了,它似乎也不那么畏惧了。趴在张孟谈的腿上,它也吱吱的汇报着鼠群打探来的消息。
这次的消息就更为精准了,两个媲美崔杼的骑士,四名比它高阶的骑士,六个和它同阶的骑士,还有十名不如它的骑士。最后还有十位普通的马夫,赶着一群牛马跟在后面。
张孟谈似笑非笑的看了胡元范一眼,像是在问: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胡元范也读懂了这层意思,但他哪里想得到李崇福是怎么想的呢!只能苦笑一声,“大人,不如等您剿灭了他们,从他们口中询问吧!”
张孟谈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他们现在的实力足以碾压,些许问题也并不放在他的眼里。
根据小灰灰传递的情报来看,敌人必走大道。看了看地图,张孟谈朝着胡元范问道:“你认为在这段路上,哪里有合适伏击的地方?”
胡元范看了看地图,指着一处地点说道:“大人,我认为这里最合适。”
张孟谈有些惊讶的看着他,这处伏击地点在这条道路上绝对是不起眼的。基本上没有什么地理的优势,只有几个可以隐蔽的小土丘,除此之外便无他物。
胡元范也知道其他人会产生疑问,所以笑着解释道:“带队的这两位骑士,都是李崇天伯爵的手下,可谓是身经百战。
对于他们的本事,我也是略知一二。李崇福也有可能是看中他们的经验,所以才会把他们派来接手这笔巨大财富。”
众人恍然的点了点头,心中也都明白。对于这些经验丰富的家伙来说,遇到险峻的地势,绝对不会掉以轻心的。
派两个人作为先锋侦查,或者是说绕过此地,换路而行都是非常有可能的。想要在险峻的地势伏击他们,真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反而像这种平平无奇,没什么危险的地方,当作伏击的地点,倒是有一种出其不意的效果。
略作考量,张孟谈就同意了这个决定。一行人迅速的转移了地方,前往了伏击的地点。
半晌,一支队伍从远处浩浩荡荡的赶了过来,荡起的烟尘足有数米高。
在队伍的前面,有两名骑士先行一步,在大道上行使着侦查的职责。他们甚至都纵马跑上土丘,朝着四处张望。
不过,在这周围并没有什么发现。经常有人经过的大道,连野兽都早已被捕的一干二净了。
跑下土丘,二人继续向前,为大队做着侦查的工作。
在他们离开不久后,两队全副武装的骑士威风凛凛的并排通过了大道,很有一点精锐之师的样子。
扈从骑士也身着皮甲,骑在战马上跟在两队骑士的后面,努力的学着骑士的做法,让自己显得更有威严。
在最后,则是混乱不堪的牛马大队。他们的出现,顿时就让整支队伍的形象降了两个档次。
管理牛马的马夫人手不足,一个人要弄四匹马,还是专门用来拉货的驼马,怎么可能搞出什么样好的阵型呢!
而且,牛马可不是什么能管住自己的生物,一路上就走就拉。前面的还好,后面的躲避不及就都踩上了,使得整个队伍臭烘烘的。
对此,这些马夫也毫无办法。能让这些因为赶路已经劳累的牛马,能够迅速的赶往目的地,不拖大部队的后腿就算是不错了。多余的事情,也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
眼看着马夫赶着牛马,和大部队拉开了不小的距离。在扈从骑士队伍的最末位,一名扈从骑士脱离了队伍,朝着他们赶来。
“喂,你们这些下贱的家伙,都给我跑快点,不要让前面的骑士老爷等你们。不然的话,小心你们的皮呀!”
说着,他扬起马鞭在空中象征性的抽打了两下,用着响脆的声音威胁着这些马夫。
马夫也不敢顶嘴,讪讪的点了点头,用鞭子驱赶着坐下的牛马,使它们赶快发力。
知道不是说马夫多么不尽责,而是这些牛马也是李崇福的财产。他们要把牛马弄伤弄死了,可就是要拿自己的小命来赔了。
所以他们也只能逆来顺受,唯唯诺诺的给人家刚好奴仆,混口饭吃。
那名扈从骑士拿着鞭子,这群奴仆面前耀武扬威了一番,便又重新追上了队伍,成为了那不起眼的一员。
没错,在正式的骑士面前,他只能当孙子,好好的服侍人家。在同是骑士扈从的队伍里,他也是最不起眼的。
像骑士扈从队伍最前面的俩位,那是服侍大地骑士的。他在人家的面前也得低三下四,说好话卖乖。
“唉,又去后面找那些奴隶撒气了?”和他并排的同伴挤眉弄眼的问道。
他看了一眼了队伍的前列,发现没人注意,便回答:“你不刚才也去过吗?我还看见了一个马夫身上,多了一道新的鞭痕,是你干的吧!”
同伴朝他得意的笑了笑,给了他一个你懂的眼神,便没再说话。
同为初级骑士的扈从,他们这些最底层的家伙,也就只能共同抱团取暖,顺便拿这些比他们还不如的奴隶撒气。
这都已经成了大家心知肚明的潜规则了,只要不是做得太过分,队伍最前列的那两位扈从骑士,也不会太多的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