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老帕,先别去,你家大人在内厅经常说不定比外面还安全。”胖女仆长拉住帕瑟,帕瑟甩开,“这怎能不急!”她家领主小姐现在身体不适,万一出个什么事,她会自责一辈子的。
胖女仆长挺了挺胸,“好,你实在要去是吧,那就走这边,来这里几个月,我可没闲着。”
两人从另外一个方向拐过去,爬到屋顶的一个小隔间上,眼前一幕让帕瑟差点惊出声。
那些黑袍人正在大肆屠杀厅中贵族,攻势可比之前的黑衣人要迅猛多了,而且那个曼尼家族的护卫似乎这次打得很吃力。
那位戎马城主被几个戴着长鞭的黑袍人牵制住,一时半会竟然脱不开身。
帕瑟见识过那位戎马城主的神勇,自然是知道他的武力值有多高,但是现在竟然被牵制住,那些黑袍人究竟是有多厉害?!
等下,内厅!幸好,内厅大门有卫兵长他们守着,那些黑袍人一时攻不过去。
不用她警示,卫兵长他们就已经提刀而上。
只是即便如此,帕瑟心中也高兴不起来,那些黑袍人根本不看人,出手狠辣,刀刀致命。
帕瑟原本是要进去,见到眼前场景便改了主意,现在自己进去怕是只会成为累赘,还是先躲在这吧。
胖女仆长好奇,“不下去了?那就待在这里吧,绝对安全。”
看样子似乎这老朋友对这里很熟悉,帕瑟微微抬头,发现这里的视角出奇的好,厅中大部分场景都能一览无余。
还真是个观察的好地方,帕瑟反应过来,见到还在拿着东西吃的老朋友,忽然询问道,“你之前消失……是不是就躲在这里?”
胖女仆长一顿,没等对方回应,帕瑟的注意力就被下面的打斗吸引过去,卫兵长竟然受伤了!
“霍尔……”
卫兵长抬头,若有所感,朝头顶望去,果不其然见到一双安然无恙的眼睛,心中松了一下,随即挑开来人的刀剑,他抬腿,一脚把那人踢开,“今天,可得好好活动活动了。”
另外一侧,罗德甩开飞来的长鞭,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很好,你们成功激怒我了。灭了先锋还有后援,就让我来领教领教你们的实力。”
薇拉伯爵夫人扬起拐杖,击开一人,微笑道,“我说老狐狸们呐,现在可不能躲到我背后求庇佑了。”
几个老贵族脸上笑出老褶子,“夫人说哪里话,有您在,我们怕什么?”
他们虽然脸上笑着,但心中也是警钟高挂,这群人可不像之前的那些人好对付,要是见机不对,少不得就要让后辈来替他们走一遭了。
……
内厅。
宁欢深呼吸,很是认真地说道,“公爵大少爷,你不在的日子里,艾诺做梦都是在找你,所以,如果以后你再消失,或是对你们家族有什么打算也好,请不要再让一个小孩子为你担心,既然为人兄长,便要好好为弟弟妹妹考虑,好好珍惜这亲人俱在的时刻吧。”
不要像她一样,即便思念家人都只能躲在被子里面偷偷的流泪,起来还得跟没事人一样继续生活。
艾兰听到对方谈及艾诺这几个月的境遇,心中一阵难受,原来……自家小艾诺竟然经历了那么多事吗?
该死,他竟然不知道,艾诺这些都没有和他说,只开开心心地和他分享了许多自己的见闻。
那几个月里,艾诺一定非常害怕吧,都是自己没有及时找到他,才会让他流离失所,遭遇诸多劫难。
艾兰心中愧疚不已,“是我考虑不周,让他受苦了。”
眼前这个南方贵族看上去是真心为艾诺着想……
也许是想到面前这个人不仅救了艾诺,还护他周全,艾兰沉默一瞬,随后扔给宁欢一个小瓶子,“这东西能恢复气血,一天一次,不可多用。”
拿到药物的宁欢反而愣了一下,她真没想到对方能给她。
这瓶药看上去很稀松平常,但宁欢知道这东西恐怕得来不易,否则见多识广的公爵之子不会藏着掖着。
先前还一幅药物重要,她没必要知道的冷漠样,现在一提到艾诺,居然不用她说就自动给了,还给的这么爽快。
看来他们卡灵特家的人还真是一模一样,艾诺说他家哥哥是他们的精神支柱,可是反过来,艾诺也是他家哥哥的精神支柱吧。
这时代还有家人能在一起彼此相护,真好。
宁欢拿着药,心中想道,看在艾诺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们之前对我的威胁了。
天知道宁欢有多么记仇,要谁把剑搁她脖子上,她能记别人一辈子,那叫凯尔的剑士明显听令于艾兰,宁欢对他语气不好的多半原因就是在这里。
不过既然人家也给了她这药物,她也不是那幺小气的人,这事就一笔勾销了。
拿到药,宁欢的心情只轻松一点点,外面的情况未知,许多东西都无法预测。
“说实话能把这位军团长救活也真心不容易,那黑气看上去那么邪门,我看不像是毒,倒更像是一种蛊了。”
“蛊?”艾兰念着这个单音,觉得发音十分古怪。
宁欢点点头,他当然会觉得奇怪了,因为她念的是中文。
“蛊是一种神秘的巫术,大多都是用毒虫所制,少部分也有用植物做的,作用有很多种,常见的就是附着与人体之中引起不知名病痛,使病人痛苦死去却不知死因。”
她曾经看过那些关于蛊的古籍,上言,蛊,毒也。多取虫蛇之类,以器皿盛贮,任其自相啖食,唯有一物独在者,即谓之为蛊,便能变惑,随逐酒食,为人患祸。
见艾兰听不懂,宁欢又换了种说法,“比方说,大多数的蛊是这样做成的,取蛇、蝎子、蜈蚣等毒物放于一个密闭的容器中,让它们自相残杀,最后总有一只毒物会吃掉所有的同类,于百毒中最后存活的那个东西就叫做蛊。”
艾兰皱眉,但也不得不承认这叫做蛊的东西听上去倒挺像是那个势力所为。
宁欢接着说,“而且呀,蛊这个东西千变万化,邪门得很,解决办法也是五花八门,有的蛊还能检查出来,很明显,有的蛊会常年蛰伏于人体中,不知道哪天爆发,人就暴毙而亡了,那才是最可怕的。”
想了想,艾兰问道,“这蛊物是活物还是死物?”
“应该有活的也有死的吧。我也并非特别清楚,不过倒是听人说过蛊这种东西既可以用活物下蛊,也可以从蛊物上面提取毒素,抹到武器上或下到饮食中。”
宁欢看过很多这方面的书籍,但由于年代久远,她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
毕竟,谁能想到有朝一日,她自己居然会遇到这么邪门的东西。
说到这里,宁欢觉得这像是蚂蟥一样的东西真的有点像是蛊了。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令我捉摸不透了。”
“这个世界的确是会发生巨大的变化,只是不知有多少人能躲的过。”
宁欢扭头,有些惊奇,“看起来你对这些有不少了解嘛,要不分享来听听。”
“这些事以后再说吧,外面的战况要结束了。”
“哎,你怎么知道?”宁欢注意力转移到门上,果然听不到什么声音了。
她急忙跑到厅门去听,发现外面静悄悄的,“外面没声音了,这是停止了吗?”
门中细缝有一阵风刮进来,哎,这里什么时候有个小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