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叽又是一下,帅不三直接从空中掉到地上,连带着打了几个滚。
还没爬起,就被人迎头一脚给踩在地上。
四区街道上的人们只感觉刚刚突然刮了一阵妖风,把他们的衣服都吹起来了。
一个人快速地从街道跑过,觉得脚下一滑,向前摔倒,像是踩到了什么果冻一般的东西。
“靠,什么鬼!”
回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地上只有一摊水渍,对着旁边的店家怒道,“别以为今天抽签就可以随便乱泼水!弄坏了我的衣服,赔钱!”
店家无语了,见过讹诈的,没见过不要脸讹诈。“这地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你讹谁呢!快滚,不然就叫卫兵警察来了!”
店家也算剽悍,直接拿起扫粪坑的扫帚追着那摔倒的人跑。
那摔倒之人看到那味道浓烈得让人挣不开眼的扫帚,加上周围人都围了上来,只能自认倒霉,逃之夭夭。
边跑边哀叹,“可惜了这身快递员的衣服,花了他好多钱呢。”
帅不三浑身上下变成了一摊泥水,气得哇哇大叫。
“刚刚哪个家伙踩的本大爷?!老子非剁了他不可!!!”
好不容易化一次实体,他容易么他!!!
喂,那个穿快递员衣服的家伙,你给我站住,老子今天还就不信了!
一团透明的果冻模样的东西在空中飘了起来,避过人群,直接追随那个逃窜的人而去。
宁欢正分析着图纸,忽然感受到来自帅不三的森森怨念,把视角一打开,就发现好不容易能变成一团实体的光影在街道上横冲直撞。
“这是干什么呢?”
再仔细一看,哎,巧了,那不是给她送快递的那个人吗?
帅不三追那人干什么?
哈瑞森觉得自己今天倒霉透了,好不容易接了个总统的任务,完成得不错,没想到刚出来就被东西拌了一跤。
接着被店家拿东西打,又被一个东西追着咬,还没看清楚是什么就被街道上的卫兵警察抓到了审讯处。
虽然他确信自己的身份伪装得很好,可是踏么他又不是什么正经良民,到这种地方真的很犯怵啊。
“名字。”标准白色防护服,贴着巡查警标志的卫兵,拿着纸笔问道。
“奥拉夫。”哈瑞森说道。
“为什么要在街上狂奔扰民?”白衣卫兵提问。
“有东西在追着我咬!”他能不跑吗?
“有人举报你讹诈,被他们发现了你才跑的。”
“冤枉啊,我哪有,我真是被一个东西追着咬啊,你们看我的手。”哈瑞森伸出一双完好无损的手,“不对啊,刚刚还很多伤口呢!”
“这是你在街上摔倒讹诈的视频。”白衣卫兵不听他解释,直接摆出证据。
那视频当中,店家正在门口处理东西,街道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哈瑞森就摔了一跤,起来还指着店家的鼻子要赔偿。
这行为一看就像是专业碰瓷的,爬起来的速度和指着人的技巧十分娴熟。
“街道上什么东西都没有,哪来的东西追着你咬?”白衣卫兵一脸不信任的表情,“把他扣押了,等人家店家过来。”
“哎,我真是冤枉啊!!!你们不能这样!”他还要回去汇报呢,这样让他上司知道他进了局子里面非得剥了他的皮不可。
然而任凭那人怎么叫喊,白衣卫兵不为所动,一团透明的光影在空中转了转,浑身带着愉悦的气息离开了。
“叫你敢踩本大爷,哼哼。”
宁欢见没出什么大事,撒手让帅不三自己去做了,在心里说道,“虽然整了人家一顿,但是也不能太过。我们的重心毕竟在凯匹特那里。”
远程收到宁欢心里说的话的光影在空中转了几圈,“知道了,老子还没那么不知所谓。”
宁欢轻轻一笑,看起来帅不三竟然学会忍耐了,这进步不小。
从抽签仪式结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除了较近的几个区,其他偏远区被选中的男女贡品们差不多都已经上了前往凯匹特的火车,宁欢做完了工作就开始观察起凯特尼斯来。
凯特妮斯坐在火车上面感慨万分。
这趟列车,即将带着她和皮塔去往一个未知旅程的地方。
在十二区生活了那么久,突然离开,她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觉。
有点眷恋,思念,舍不得,或许更多的是茫然,不知道未来的方向。
明知道很有可能是一条死路,还要一头撞上去,去寻找那微乎其微的生存机会。
“嗨。”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在看什么?”
那个声音,是皮塔。
凯特妮斯没有转过头,继续看着窗外快速移动的风景。“你来找我做什么?”
皮塔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我想跟你说清楚一些事情。”
说清楚一些事情?
凯特妮斯一时之间有些怔愣,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之前离开十二区的画面。
思绪渐渐飘回告别之后的时刻。
告别完之后,她就被带上了汽车。
从她们那的法院大楼到火车站距离很近,开车一会儿就到了。
对于一个从来没有坐过车,甚至连马车都几乎没坐过的人而言,车是一种很神奇的事物。
她生活在十二区的“夹缝地带”,无论去哪儿都靠走,坐在车上于她而言,十分新奇,那种新奇的感觉几乎要将她难过的心情淹没了。
从上车起,她就告诉自己不能哭,等到了火车站,就发现自己的预感果然是对的,火车站挤满了记者,等着拍她的脆弱。
那些摄像头就像挤在一起的昆虫一样密密麻麻,让人看了头皮也跟着发麻起来。
不用看镜子也知道,她那时的表情冷漠无比。因为她已经练习了很多遍了,她踏上火车的时候,墙上的电视就在直播她到达火车站的情形。
每一个镜头和画面都很清晰,她只是扫了一眼电视,就看到自己冷酷漠然的表情,她很满意。
冷漠,能让自己看起来更强大和不好招惹。
也许那些人能稍微忌惮一点,这个表情应该成为她们十二区贡品的专属。
可惜,皮塔·麦拉克一直都眼泪汪汪,这让她一个人的冷漠变得有些不合时宜。
令她不解的是,皮塔好像丝毫不加掩饰,甚至还故意让镜头拍到他的眼泪。
那么大个屏幕放在那里,她实在很难忽略皮塔不同于寻常的哭泣表情。
随后她才意识到这也许是比赛策略。
表面虚弱恐惧,让别人觉得他毫无竞争力,然后再主动出击。
这让她想到了几年前一个七区的女孩——约翰娜·梅森就用过这招,很管用。
她一开始一直哭哭啼啼,看上去就像一个不足虑的胆小鬼,直到最后只剩下几个选手时,她勇猛凶狠,杀人毫不留情。
那位获胜者这么玩很聪明。
可皮塔·麦拉克用这个计策就很奇怪,并且让人不解了。
他是面包师的儿子,多年来衣食无忧,长得膀大腰圆,十分强壮。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长了一幅好皮囊,要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那可得哭一阵子,这样的示弱,有意思吗?
她不清楚,她只知道起码自己是做不来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