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特城中最大的销金窟——红磨坊里面,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各色行人笑进笑出,哭着出的,基本都会被从后门扔出去。
城中领民皆知,红磨坊里面的姑娘们个个娇媚如月,才艺双绝,是城中有钱有势的贵族们寻欢作乐的首选。
此刻,姑娘们却一个个都对楼上某房间里的客人拒之千里。
上任两天,打扮夸张的新任老鸨不明白了,其他客人都接的好好的,怎么这位男爵大人就不愿意了呢?
“我的女儿们,你们这都是怎么了?为什么不愿意上去。告诉妈妈听听。”
“妈妈,你是不知道,那个男爵别看长得挺好看的,其实是个大变态。”绿衣姑娘控诉。
“对,大变态。”其他姑娘们跟着齐声附和,叽叽喳喳地说起来。
“有谁会在这里把我们跟他的妻子比呀?”
“想到他天天来这里嘴里挂着他妻子长妻子短的就烦人。”
“来这里漂亮都是其次,活才是最重要的,您猜怎么着,我们进去就没碰到过他身上。他居然嫌弃我们又丑又土!”
“我是死也不会再进去受辱的!”
姑娘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控诉,把老鸨听懵了,妇女纳闷道:“不是,你们跟我说的是同一个人吗?”
一个深灰色长裙的姑娘站出来,指着楼上道:“妈妈,您说,那个男爵是不是人称老蝌蚪的科特迪瓦男爵?”
“是啊,就是那位男爵大人。”老鸨疑惑,“那可是个大金主,在这里可是有名的常客了,你们不是之前接待过他吗,应该比妈妈我更清楚才对。”
老鸨还想再劝,楼下的姑娘们已经纷纷义愤填膺,跟听见仇人一样嚷起来。
“就是他!我们绝对不服侍他,妈妈,您给我们安排其他客人都行,就是不要他!”
老鸨左看又看,这些姑娘们模样端正,才艺也有,还会识几个字,比起一般的贵族小姐都好,经验又足,在磨坊里都是有名的角儿,怎么会是这个反应?
要知道,那位蝌蚪男爵年轻时一掷千金的名声可是现在都一直流传在红磨坊里面,被人提起时都还让人念念不忘。
要不是她人老珠黄,怕人家看不上。她都想自己亲自去试试了。
虽然这位男爵大人近几年没有流连花丛,很多新进来的姑娘没有接触过,但是这里可都是被老蝌蚪点过的,不至于对他生分吧?
“你门都伺候过他,应该是也是知道这位主出手大方的吧?况且人家家里的财富可是一天比一天多,好不容易来一趟这里,怎么你们都开始投诉起那位客人来了?”
老鸨的话并没有让姑娘们的脸色好起来,反而更加抗拒了,“反正我们不接他的单。”
“您是这两天才接管这里的,怎么会知道那个男爵的变态?”
姑娘们回忆起当年她们那被折磨得痛不欲生的回忆,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当年的某个夜里,红磨坊里面来了个模样俊美的年轻贵族,姑娘们都争破了头要去伺候这位贵族。
当天晚上成功抢到名额的几个姑娘喜不自胜,娇娇羞羞地进了房间。
“尊敬的男爵大人,我们来陪您了,您想要现在开始还是吃点东西再开始呢?”
“现在。”
“哎哟,您真坏~”
“嗯,明白我很坏就行了。把衣服脱了。”
“您真猴急~”
之后她们才知道这个“小子坏得很”的真正含义。
到了晚上,本该香艳的场面完全变味。
他让她们表演胸口碎大石!
他让她们半夜深蹲扎马步!
他让她们狂吃东西不要太瘦!
他还说她们思想不纯洁,需要他的爱之净化。
他还说要让光明洒满人间,让她们能够沐浴在太阳的光辉之下,练好身体,抬头挺胸,走出去重新做人。
他在红磨坊里面一待就是七八年,每次必点胸口碎大石,半夜深蹲扎马步,狂吃肥肉三样。
还专门只点当时长得最好看的她们几个。
他说,“女孩子家,胸可以平,腰可以肥,腿可以粗,肚子可以装水,脸不能有肉。”
如此过了三年,被他钦点过的姑娘没有一个不是平胸水桶腰大象腿的金刚女芭比。
再三年,他放过了她们,转而便磨坊里的其他妹子下手。
三年后,又是一批量产的肌肉女芭比,培养方式一模一样!
再三年,又换一批,这次是不同的方式,然而出来的是一批更加霸道的超级金刚肌肉女芭比!
当年那人直接祸害了整个磨坊里面的姑娘,没有人敢点她们,因为她们一拳就可以直接把客人打趴下。
姑娘们更多的是达到可以直接把客人按在地上摩擦的程度。
他记得他口里还念念有词:“领主神崇拜摩擦,尤其是在光滑的地板上摩擦,你们快摩擦!”
外人不知道的事,红磨坊声名大振,完全没跟它的娇弱美人有任何关联,而是跟金刚女芭比们有关系。
因为,这里的安保比城主府的安保程度还高!
有谁见过磨坊姑娘可以一拳击倒刺客的而不倒的?不仅不倒还可以把刺客抓起来吊着打的?
没有。
所以,后来贵人们都喜欢到这里来喝酒聊天谈事,因为这里可以给他们提供足够的安全感。
可是没有一个愿意带她们回家的,进而消费也就大大缩水。
当年被他点过的姑娘现在个个都对他恨之入骨,因为他的缘故,她们根本没有人敢要,孤孤单单在红磨坊待了好多年。
别人还以为她们过得好,其实过得比狗都不如。
狗子:又cue我们干嘛?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鸡晚,天天练跑步,跑不赢晚上就深蹲,实在忍不了叫唤抱怨,还被人羡慕技术活好。
那可是姑娘们两人一组相互抱着做的深蹲呐!
那些年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所以,众姑娘们齐齐认定,他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
“您知道吗?胸口碎大石是真的压大石头那种,老沉老沉了。”
当年她们差点没被石头给压死,被压扁的胸至今都还没恢复过来,想起这个姑娘们就来气。
这年头挣点钱容易么?要是胸口碎大石能赚钱,她们还会做这行?
被压扁的胸从此丰满不起来的账找谁算?半夜深蹲练出一身肌肉的账找谁算?吃得太多身材直接变形的账找谁算!!!
他是拍拍屁股走人了,可她们花了几年时间才把身材恢复成原来的纤细苗条,把肌肉腿瘦成铅笔腿,这才重新在红磨坊站稳脚跟。
如今恢复过来没多久,又想让她们去重蹈覆辙?
不去,死都不去!
别想让老娘练出一身肌肉!
姑娘们都哭道:“您别看我们一个个弱不禁风的,一拳打出去,现在还能在桌子上留个坑,不信我给您展示展示。”
纤细的粉拳啪地一声落到实木桌子上,移开,桌面立即现出一个五指分明的手掌印,深凹下去至少一厘米。
老鸨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是实木家具!
出拳的姑娘叹气:“妈妈,所以你现在知道我们为什么不想去服侍那位客人了吗?”
“要是我们去了,回来,这手印起码得下去两厘米!”她们一点不觉得夸张!
老鸨喉咙一紧,突然紧张道:“你们没有对别的客人这么动手吧?”
“妈妈,你放心,我们非常有分寸。”从来只叫他们掏钱不掏别的东西的,没办法,被以前那种服侍当时折磨怕了。
她们实在是害怕还会有这样的客人,喜欢掏出瓜子,不跑步就逼她们嗑瓜子,不吃东西就逼她们嗑瓜子,不碎大石就逼她们嗑瓜子……
所以,这个新来的老鸨根本不知道,当年她们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总之,她们不要再去自讨苦吃。
听完这一切的老鸨顿时如遭雷劈,她才接手这里两天,好些往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她忽然知道,为什么磨坊里面没有身强力壮的小厮,那些闹事的客人也能照常被扔出去的了。
因为磨坊里,都是金刚女芭比在坐镇……
“我的生意啊……”老鸨一声惨叫,晕了过去。
晕前最后一句话:“把他给我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