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到挽月阁时候,挽月阁快被眼泪淹了,下人们眼睛都是红的,青云和情人青风站在外头抹眼泪。
见到他来,一个个动作慢腾腾的行礼,这是都在冲他发泄不满。
懒得理这些胆大包天的奴才,他直直走进屋子,顿时让厅中端坐着痛哭的佟氏弄得慌了神。
“这是怎的了,为着一个奴才,值当你这般伤心。”他快步走近,取帕子替她揩泪。
泪水擦不尽。
南一像没看到他,一直嘤嘤的哭,眼皮子浮肿,快抽了。
胤禛拧眉,丢了帕子,将她头压到怀里,手拍着后背安慰,“爷晓得你委屈,过几日,爷从宫中请来膳食嬷嬷,不比秋嬷嬷差,专门伺候你,行了,收收泪。”
“嘤嘤~”谁要宫中的嬷嬷,她哭的是为伺候的人吗,她哭,只是因为心里难受。
她想回家,想养父母,想师兄们,想自由自在的现代社会。
那拉氏算个屁啊,要抢抢去,就算抢光挽月阁的下人,又能怎么样,连她男人自己都不屑,何况几个下人。
“嘤嘤。。。你来干什么。。。她又看上挽月阁谁。。。全部。。。全部给她成不成,嘤嘤。。。。。。”
真是恼上了,堵气的话都说了出来,胤禛叹气,将她个人往怀里拢,托起她往里屋去,“这回算爷欠你一个人情,福晋难得同爷讨人,十来年就一回,让让她又何妨。”
叫自己的小妾让正室,亏得他说得出口,南一嚎得更大声了。
“唉,究竟要怎样,事已至此,秋嬷嬷的事不可更改,你总不会希望真让额娘发话。”
南一吸了吸鼻子,抬起泪眼,四大爷嘴角微抽,胸口的小脸同花猫没什么两样。
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红红的眼角跟俩兔子似的,佟氏平日里不爱脂粉,面上素淡,却顺眼的很,她肤色白,眉若远山,长睫卷翘,一双眸子灿如辰星。
胤禛低头,取下她襟口别着的帕子,轻轻试去她脸上狼迹,眼中爱怜深藏,“依儿,这眼泪不该为别人流,爷舍不得。”
南一翻了个白眼,抢过帕子,胡乱在脸上抹了把,从桌上跳下来。
舍不得她流眼泪,却舍得帮福晋抢他的人,这个帮凶,虚情假意,拿几句甜言密语堵她嘴,当她傻子啊。
不甘心,人不能白白被抢走,必须让他大出血。
南一双手环胸,冷冷瞅着他,“宫里的嬷嬷我用不起,福晋都没这福气,我一个侧福晋劳爷去求,我成什么啦,恃宠生娇,德妃娘娘如何看我,估计她又得派人来府中申饬,抄书自省关禁闭降位份,爷到底是想补偿我,还是嫌我日子最近过得太平顺,特意给我找事做。”
胤禛听了皱眉,是自己疏忽了,光想着补偿她,忘了越过福晋为侧室去宫中求嬷嬷,额娘心中对佟氏的不满,怕是又多了一条。
福晋的提议委实不妥。
南一扬首看了会他,伸手去拽他腰间的荷包,将里面的银钱全部掏出来,数了数,一脸不满,“就这么点。”
胤禛似乎明了她的意思,掐了下她的脸,眸光宠溺,笑说,“明儿叫苏培盛给你送来。”
南一满意的点头,将空荷包扔到他身上,那几张少得可怜的银票,她也没嫌少,塞进袖袋。
如此一番,她随手将头上的钗环取下,头发重新梳了,编了两条辫子在胸前,打理头发,南一跑到衣柜前翻箱倒柜找衣服。
寻套最素净的衣服换上,一转身,四大爷好整以暇地站在屋中看着她捣鼓。
他在挽月阁留宿的时日多,日用衣饰,南一的卧房里就有备,她转而去解胤禛的衣赏。
胤禛握住她的手,“依儿,作甚?”
南一拍开他的手,“一会你就晓得了。”
人群里,南一东奔西蹿,手上抱了不少小吃食,她看着新奇,买的多,尝一两口就扔给四大爷。
胤禛无奈,他咽下嘴里的甜糕,眉头轻皱,“依儿,别买了,爷撑得慌。”
什么酸的甜的辣的,味道奇奇怪怪,依儿还爱塞给他,不吃都不行。
今儿因着那事,他便纵了她胡来,结果这丫头越发没个节制。
南一端着一碗咸豆花,味道不错,她吃了几口,又往胤禛嘴边喂,“尝尝,味道不错,咸淡相宜,就是葱花多了些。”
胤禛摇头,他不食葱花。
南一见他拒绝,想了想,忽然玩心大起,她将豆花上的葱花挑着吃了,剩下的递给胤禛,等他勉为其难的吃了。
南一偷笑一声,拉起胤禛往旁边的条巷子里走去。
两人出来时,天色就已暗下。
这会,巷子里更是伸手不见五指,黑呼呼的,胤禛不解其意,怕她撞了。
“小心些,依儿,你,嗯。。。。。。”胤禛背部撞到墙上,怀中挤进一副柔软的身体,接着,唇角一重,温热贴了上来。
南一故意的,宜人在她耳边念叨过多次,某人不喜葱花,哼,不能拿那拉氏怎样,捉弄帮凶,她花样不要太多。
一会,“依儿,随爷回府。”
“我没玩够,先不谈这个。”南一抓住爬到她腰上某人的手,死死的按在墙上,越发热情。
胤禛侧身,反将她压在墙上,黑暗中只听到他沉沉地说,“别闹,随爷回去,立刻就回。”
“唔~不回。”南一玩闹够了,推开面前抵着她的脸,不高兴地抱怨道:“没刮胡子,脸扎得痛死了,下回记得刮胡子。”
胤禛被她撩拨得火起,偏偏不得舒解,听了她的话,气笑了,“合着还是爷的错。”
突然给他来这么一出,虽说他很乐意享受这偶尔主动送上来的美人恩,新鲜,别有一番刺激,心绪难免有些激荡。
他抓住身侧女子的素手,五指相扣,柔声问,“气儿顺了没。”
南一冷哼一声,“没,三次。”
“什么三次?”胤禛莫名。
“陪我出府玩三次,这次不算,我就。。。。。”她顿了下,才故作大度的说,“嗯,不同你们计较。”
胤禛失笑,听这口气,好像他占了多大的便宜,他即没说好,也没说不同意,拉着她往街上走,“还想吃什么,爷就当是舍命陪君子。”
“你有这个觉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