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一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常,心中郁闷不已,一路气冲冲地进了婉清的院子。
“侧福晋吉祥。”院里的丫头给她请安。
南一抬手,“带我去见你们主子。”
丫头放下手中的物什给南一带路。
屋里的宜人听到主子的声音,出来迎接,“主子,您来了,快看看侧福晋,她似乎很不好。”
宜人语气里满是忧急,拉着南一往屋里走。
“怎么不好,没请太医瞧么。”南一快步进到内室。
“南一来了。”婉清挣扎想起身,可身子太虚弱,一下又倒了回去。
“主子,您别急,侧福晋已经过来了。”婉清的贴身丫头小心扶起主子,将软枕靠在她身后。
南一几步跨到床前,失声唤道,“婉清,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病得这么重,太医呢,快找太医来。”
“侧福晋,没用的,太医开了药,可主子吃不下。”侍立于一旁的明娟泣声说。
“太医可说是何病症?”她想不明白,前不久还好好的婉清,此时瞧着面色暗黄消瘦,憔悴不堪,似即将凋零的花儿般,哪复以往的半分风姿。
南一的眼框一热,吸着鼻子问,“婉清,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我帮你请武神医来,他的医术可比太医院的太医好多了。”
婉清轻笑,虚虚抓住南一的手,“别担心,小病而已,你能来看我,我很高兴。”
“什幺小病,你还想瞒我,都这副样子,还想骗我,九爷呢,都这样了,他怎么不陪……我都忘了,他正给她的嫡福晋过生辰呢,混蛋。”
提到九阿哥,婉清眼中闪过一丝情绪,最终归于死寂,她幽幽长叹一声,眸子落到门口处,语气落寞,“南一,前头是不是很热闹?”
南一嗯了声,“来了很多人,不过,我没多呆,我向来不喜欢那种场面,还不如陪你。”
婉清笑着看向南一,伸手拉住南一手腕,身子偏过来,一下子靠到南一肩膀上,低笑着说,“南一,这辈子能认识你和真珍,是我最大的幸事,即使庭前清冷,可有你们相伴,总有几分快活。”
南一心里一酸,扯出一抹笑,“那你也要快些养好病,不然,少了你,我和真珍也会无聊的。”
“不是还有萧西吗,对了,不知她怎样了,那罗恒委实薄情,萧西一定伤透了心。”
婉清说着,轻咳几声,明娟取了温水喂主子,婉清饮了半盏茶,推开明娟的手,“不喝了,我有些饿了。”
“奴婢去取膳食。”明娟说。
“不必,糕点就好。”婉清再次歪到南一肩上,冷嘲地说,“我这身子太不经事,说来不过是小病,偏偏不争气,南一,我真羡慕你们。”
南一微默,她的身体以前确实好,可现在,好与不好,她都说不清。
“婉清,好好养着,你也会好的。”
“是么。”婉清苦笑,她幽幽轻叹,“可我感觉,好不了了,整日里浑浑噩噩,身子乏的很,真怕我再也醒不过来。”
南一心头一颤,“不会的,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神医,她定能治好你,别乱想,你一定会好的。”
婉清几不可闻的嗯了声,肩头传来清浅的呼吸声,南一知道她睡着了。
如此虚弱,说几句话都撑不住,和宜人将婉清扶到床上躺好,盖上被子。
南一深深打量着沉睡的女子,婉清这病容,给她的感觉极糟,心里没来由的一阵不安。
她深吸了口气,唤明娟到屋外问话。
“说清楚,你们主子究竟怎么回事,前几天不是好转了吗,这才多久没见,人就成了这般,太医如何说的。”
明娟难过的直抹眼泪,红着眼睛道,“回侧福晋的话,自从主子小产后就不好了。”
“小产?”南一闻言惊愕不已,“几时小产的,我怎么不晓得,也不曾听她提过。”
“去年的事,侧福晋还过来探望过,主子正窝床休养。”明娟细声提醒。
爷说这事不许透露出去,更不能让佟侧福晋及十爷府的完颜氏侧福晋知晓。
“砰~”南一气得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所以,你们九爷说的女人病,其实是婉清小产,王八蛋,我就去找她算帐。”
“不可,侧福晋。”
“主子不可。”
明娟与宜人同进出声阻止。
明姐缓缓跪到地上,“这事,爷不许奴婢外传,还请侧福晋见谅。”
宜人也说,“主子,前院宾客如云,这会子去寻九爷,恐怕不妥,先冷静一下,目前最主要的是医好婉主子的病。”
南一狠狠闭了下眼睛,连呼了好几口气,她坐回椅子上。
明娟见佟侧福晋平静后,接着说,“太医说,是产后受风所致,加之未曾好好调养,爷听了,让主子好好休养,可嫡福晋有孕,忙着安胎,府里好多事,需要侧福晋出面打理,身子本来不好,再一劳累,主子便病倒了,吃了好些天的汤药,也不见丝毫起色,反而越见沉疴。”
“你们爷怎么想的,将府务交给一个生病的侧福晋,难道九爷的后院的其他人都死光了。”南一听了痛骂。
一旁侍立的宜人听了主子的话,忍不住抽搐,主子越发彪悍了。
明娟摇头,“嫡福晋说,交给其他人,她不放心,主子行事周全,对府务再熟悉不过。”
南一冷哼一声,“我看她就是故意的,忙着安胎,她倒是养得红光满面呢,还有闲心办生辰宴,满堂宾客,她游刃有余,区区府务,哪里需要婉清出手。”
嫡福晋,就因为是正室,便可以找借口搓磨侧室,可恨。
南一起身,朝宜人吩咐,“你速去找小顺子,请武神医来给婉清瞧病,我在这里等着你。”
宜人,“王爷那儿?”
南一,“一会我去说。”
胤禛从席间出来散酒气,南一在花园里碰见他,
“依儿,你的脸?”胤禛黑起脸抚着她红印未消的指痕,“谁做的?”
南一撇开头,“没谁,不小心撞的。”她忧心婉清的病,拉着他说想暂时留下来的事。
“不行。”胤禛听了一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