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问得好。”千黎咂么咂么嘴,忽而笑意盈盈:“等我想好再告诉你。这段时间就暂时当做原谅你吧。”
苏沐秋笑笑,转移话题:“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这个你要问我们队长咯,我是个好孩子,自然是要跟着大部队的。”
这话一出,知情人嘴角都不可避免的抽了一抽。
听话?好孩子?
原来小丫头对自己的定位这么不准的么?这两个词哪个字能跟她搭上边他们都能谢天谢地了。
又熊又不听话才是符合这丫头的形容词吧?
喻文州推推眼镜,“我们一回儿就回去吧,下一场的对战已经出来了,对上微草的话,我们还要准备一下。”
今天团队赛让他们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千黎的位置。
虽然对上兴欣他们赢了,但是如果今天这种情况是其他战队,他们的胜率绝对不在40%之上。
实际上在第十赛季开始的时候,无论是团队还是千黎自己都有意无意的在削弱我就笑在队伍里的主要程度。但或许是上一赛季千黎对卢瀚文的影响太大,以至于似乎把人给带跑偏了,所以到现在都没能转变过来。
这在前期看不出来,可是现在赛程已经近半,以后的战斗也会越来越急手,如果任由其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他们现在需要一个方案来解决这个问题,其中最难的是卢瀚文而非千黎。至于千黎,虽然造成这种情况她也有一部分责任,但他这个做队长的也逃不掉。
说起来蓝雨和微草也真的是宿敌了,就单单本次比赛就已经对上了两场,着实让人无奈。
……
回去的时候卢瀚文就接受了集训,同时千黎也被拉出去开了个小小的会议。
千黎乖巧的一批,“好的”“我知道了”“会改的”三连下来,众人惊悚的看着她,几乎怀疑这幅躯壳内芯换了人。
第七轮与微草的比分以6:4暂时落后,一方面是卢瀚文还不太熟悉新打法的缘故,一方面则是千黎的原因。
从比赛前一天,千黎就有点不在状态,喻文州是察觉到了,但以为她能自己调节过来,也就没提,没想到这居然直接影响到了比赛。
事情好像不像他想的这么简单。
“咚咚咚。”喻文州敲开千黎的门,过了好一会儿,千黎才过来开门。
结果那一双兔子眼把喻文州方才想好的话全部给打乱了,只剩下无尽的心疼:“怎么了?不哭了不哭了,小黎乖,不就是输了一场比赛,我们下一场再赢回来就是了。”
哪知他这话一出口,本来已经擦干眼泪的千黎顿时又掉下了金豆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每一滴都打在他的心上,生疼。
伸出手把人抱进怀里,手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背脊,“好了乖,没事了,没事了。”
“呜呜呜。他们……他们不要我了。”
千黎抽噎着道。
“谁不……”喻文州下意识的想问,但话还没出口他就意识到千黎口中的他们所指的是谁,一时间有些疑惑又有些惊讶,但当务之急则是想办法把怀里的人哄好再说,遂放下其他思绪,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温柔些:“没关系,我要你,我会一直陪再你身边。”
千黎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般,依旧低声抽泣着,甚至有些愈演愈烈的意味。
喻文州心都要碎了,叹了口气把人抱起来走进卧室放到沙发上,自己则蹲下身疼惜的将她脸上的泪珠吻去。
“乖,不哭了,你还有我,他们估计是吓吓你而已,怎么舍得不要你,嗯?”
“真的?”千黎终于回过神,噙着泪的桃花眼里尽是希冀,看的喻文州一阵酸楚。
压住内心的酸意,喻文州勾起唇:“真的,他们不是一直很疼你么,怎么舍得?”
“可是。”
千黎张张口,还想再说什么,然而喻文州却不给她机会,直接以吻封缄。
不含任何情欲的吻,只是浓浓的疼惜与怜爱,薄唇在她樱唇上辗转。二人的影子在暖黄的灯关下被映衬的朦胧暧昧,或许是因为内心巨大的不安,所以千黎小手无助的攀附在他手臂上,指尖泛着青白。眼角还坠着将滴欲滴的晶莹泪珠,愈发楚楚动人。
黄少天推门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副景象,手中早已准备许久的小人偶顺手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下一秒人已经夺门而出。
这么大的响动当然惊动了两人,喻文州不情愿的放开千黎,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我去看看,你的眼睛先拿着冰敷一下,我一会儿再来找你,乖。”
说罢,快步走了出去,路过那个已经摔碎的陶瓷人偶的时候,皱皱眉:“这个我一会儿叫人上来处理一下。”
黄少天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想都没想一拳挥了上去:“你混蛋!”
喻文州并没有躲,而是结结实实挨了这么一拳,趔趄几步稳住身形,擦了擦嘴角:“第一你之前没告白成功,第二我与你同时喜欢上的她。这一拳就当我作为队长让着你,少天你再这么无理取闹下去我也无话可说。”
“你明知道,你明知道我喜欢……”
“是,我知道你喜欢小黎,但你们并不是情侣关系不是吗?”说到这里,喻文州顿了顿:“而且,感情的事本就没有先来后到这么一说,她今天状态很不好,我希望你第一时间注意到的是这件事而并非我与她的关系。”
听到最后一句话,黄少天咬牙。
他听得出他的意思,无非就是说他不够成熟。可遇到这种事,谁他妈还能冷静的下来!
“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喻文州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留下一脸落寞的黄少天站在阴影之中,明明外面灯火通明,却无一束光能打在他身上。
半晌,才听见他的喃喃低语:“我是不是……来晚了?”
然而并没有人回答他,只有风将他的话语吹得支离破碎,再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