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郭照起了个大早,屁滚尿流地跑过来截文佳耳,因着她去了,齐亦最后也跟着一块去。
……
卫维看了一眼跟她说话的郭照。
他说:“期末考试都结束了,待在教室听老师讲卷子也可听可不听,不懂的回来问齐哥就好了嘛,再说,反正我听人说你成绩也不好,用不着听了不是?”
“……”
郭照就是有一种让人发指的本事,但他这人还真没恶意,说的大部分又都是实话。
要是卫维真是他说的那样,估计气得都要生烟了。
卫维最近老是有一种很神奇的感受。
就是……好像她把文佳耳给取代了,成了女主……
这种感受随着她在这个世界的时间越久,越深刻。
郭照嗳一声,臭不要脸的笑:“那就这样说好了啊,等会八点半,左校门口台阶那儿。”
“……”谁跟你说好了。
-
到了八点半,卫维和齐亦两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面面相觑。
不忍心拆穿的是……实际是卫维一个人盯着齐亦。
闷话好久之后,卫维说:“你怎么没去?郭照不是邀请大家一起去雪场滑雪吗?你不是答应了吗?”
问题还挺多,齐亦懒散地翻了页书,平淡地说:“不逃课。”
这个理由……卫维无法反驳。
齐亦以前逃没逃过课卫维不知道,小说里也没写。
不过多半是逃过,否则郭照逃课怎么那么熟稔,拉着齐亦的行为也不像是头一回了。
郭照来找卫维,嘴上说的是齐亦也去,当着齐亦,自然也是说卫维要去。
人都是这样的。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卫维心里暗骂。
郭照从秦宇梓那里知道齐亦对卫维有那么点不正常的感情,所以理所当然的默认卫维也对齐亦有那么点不正常的感情。
齐亦长相出挑,身材也是没得说,更何况家里有钱。性格虽然有点儿冷冰冰看着不好相处,但摆在大波少女眼里就是高冷,小说里的男主标配,比暖男更招蜂引蝶。
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喜欢他。
可人生就是这样,有些郭照信誓旦旦的东西摆出来,还就不是郭照想的那样。
听说齐亦要去,卫维自然想不到郭照是骗她的,她也猜不到郭照的弯弯绕绕。
本着远离男主,拒绝冰岛的原则,卫维本能地拒绝了。
没想到齐亦没去,那不然她答应就去了。“不逃课。”卫维咕哝:“早知道我就逃课走人了。”
“嗯?”齐亦翻书的手指怔了下,指节修长,指甲盖圆润干净。
“我说,”卫维长吸一口气,挽起标准微笑,“顾婷婷跟杨浩都去了,你怎么不去,反正老师讲的你也懂,留在学校发霉吗?”
“……”齐亦冷笑一声,直接反击,“那你呢,你留在这干嘛,等着生灰??反正老师讲的你都听不懂。”
原主对于识记、保持、再认识和重现客观事物所反映的内容和经验的能力不强,在心理活动指向和集中于某种事物的能力方面、对事物进行剖析、分辨、单独进行观察和研究的能力方面、都不拔尖。
不仅不拔尖,反而有些弱化。
小说里,卫维学术没有专攻,技能没有专长,也没有像别人那样,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有着独到的成就和见解,并进入常人所难以达到的境界。
说的简单一些,就是观察力、记忆力、想象力、分析判断能力、思维能力、应变能力等对原主都不太友好。
通俗易懂点,就原主是个蠢货。智商低成绩烂的那种。
……
怼人最致命的就是戳人家痛处,可惜齐亦没戳对。
卫维风轻云淡,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反正说的也不是她自个。
-
闲来无事,下课的时候,卫维从桌洞里掏出一本题来做。
齐亦不知道死哪儿去了,反正卫维旁边的位置是空着的。
两人并排,齐亦那边刚好是空荡荡的过道,章达波抱着书走过来,还顶着一副厚厚的眼镜,厚厚的羽绒服本就笨拙,还抬着一摞书,远远看过去就像一只北极熊。
他手肘泛起酸痛感,只好把书前段蹭上旁边一个桌子,又顺便往里推推,左手扶着书,右手中指抬起来推了推滑到鼻梁的眼镜。
这片刻的休憩让章达波注意到埋头的卫维。
他凑过头,狰狞五官偷偷瞅她在干什么。
抱得书又厚又多,是班主任顺手叫他去抱过来的一部分寒假作业,此刻即使是大冬天,他身体虚,也不免出了细汗,章达波再次推了推滑滑的眼镜。
这一推,当即就愣在那儿。
卫维一张英语卷子显然是写完了,干净整洁的卷面,只写了答案,几篇阅读有一两个单词被勾出来。
她白皙细嫩的手捏着红笔,左手压住的应该是答案,偏头一个一个画勾。
章达波:“……”
没带错的。
应该是想看看前面的什么东西,她突然往回翻了一页,页面上方赫然是一排加大加粗的黑体字。
【托福雅思xxxxxxx】
“……”章达波没记错的话,上次他路过,这个叫卫维的同学是在背六级单词。
章达波哽咽着嗓子,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他直接转身,去办公室找班主任要来了这学期,所有月考加上期中期末考试的成绩单。
正午光线会变强,齐亦回教室的时候,影子洒在卫维后背,桌子上一团黑影由大变小。
卫维不动声色把书盖上,又重新给塞回桌洞里面。
男生坐下,她就倦恹地趴在桌子上睡觉,理都没理他。
一副困到人生绝境的模样。
期末备考的时候,发了一张又一张模拟冲刺卷,数量之大。
刚好期末考完,老师们除了抓紧改期末试卷,也忙里更忙,顺手把堆攒的模拟卷、测试卷、课堂小测试什么的也全给处理掉。
物理课代表是个女生,把物理模拟冲刺卷发到齐亦桌子上,看见校霸在睡觉。
小心翼翼地给放在空出来的地方,还贴心地找了个橡皮擦压住不至于飞走。
下课铃叮叮叮地响,齐亦眉宇松了松,掀起眼皮,下意识侧头,瞧见卫维头上盖着一张白花花的纸。
卫维趴桌子久了,眼角都摁出红印子,额头前的碎发凌乱,朦胧着一双杏儿眼。
他醒的比她早。
齐亦正捏着一张物理卷子,摊开放到她面前,递过去一支笔。
示意她看这道题。
卫维迷迷糊糊,揉揉眼睛,声音还有沾着未苏醒完全的迹象。
“你不会吗?”
含糊地又问了句:“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