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能?我昨天晚上还是见到平儿从他屋里出来,当时神情很惨然!”
“没错,我也见到了!”
“就是昨晚亥时,我们绝对没有记错时间!”
很多付家的下人都开口说道。
他们不怕杨辰对质扯皮,就怕杨辰耍无赖,将这件事情糊弄过去。
现在看来,刚刚赶到的陈益,貌似是向着杨辰的,这不是一个好信号。
陈益的眉头也立刻皱起。
他来找杨辰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奉靖云伯之命,来拉拢杨辰的。毕竟这其中有一层付远的关系,成功几率很大。
靖云伯并不是看中杨辰的武力,他还不到化气境,不够格入眼。
但这次杨辰立下大功,所带来的声望,是靖云伯和国君都急需的。
而且杨辰看起来很有潜力,好好培养,未来或许是一员得力干将。
因此来之前,靖云伯就对陈益交代地很清楚,尽一切手段将杨辰拉到己方阵营,必要的时候,可以许诺给他一些付家的利益。
所以刚才陈益听完了经过,故意想要打个哈哈和稀泥,将这件事遮掩过去。
在他看来,面对付家的质问,杨辰二话不说就先动手,八成是真的心虚了。
对此陈益倒不怎么当回事,不就是上了个丫鬟吗?再正常不过。
在他这种贵族看来,下人的命根本不值钱。
只是这种事情,不能放在台面上说。
所以杨辰的操作,他颇有些看不懂,甚至还隐隐担心。
陆辰虹和庞烈舟他倒是认识,经常在国都走动,圈子就那么大,这些世家子弟多少都有一面之缘。
正想着,那名丫鬟哭得更厉害了。
“还有没有天理了,老天爷有眼,我说的可是句句属实!我一个女儿家,怎么会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
“装得倒挺像!”
向来正义感爆棚的陆辰虹,此时却冷笑一声,紧跟着一挥手。
“带上来!”
麾下的一些军兵,押着几人走上来的。
他们穿着州府军的衣甲,而且都是什长军阶。
在场的也有其他州府军,顿时认出了他们。
这几人不是驻扎在城南外十余里的一支队伍的将官吗?怎么会被陆辰虹擒到这里?
“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去靖云伯爵府告我们吗?要让靖云伯给你做主吗?人都在这里,你们说吧。”
陆辰虹吩咐人摘下了他们口中塞着的布条。
“侄少爷!您是伯爵府的侄少爷!”
“你要为我们做主啊,这杨辰欺人太甚,昨天晚上带人到了我们驻军的营地,借口说要清查通敌叛徒,欺负我们营中的军士,我们不服气,想要和他理论,竟被他抓到了这里!”
好家伙,又是一堆事儿。
陈益颇有些脑壳疼,这杨辰还真不安分。
但这几人说的事,和杨辰非礼丫鬟有什么关系?
“告诉他们,昨晚我们去营地是什么时辰!”
陆辰虹在旁边开口。
“应该是亥时左右!”
这几名什长异口同声的回答。
“什么?”
一下子,大家都深感莫名其妙。
主母崔氏端茶杯的手抖了抖,陈益也是有些懵。
“你们确定?没有记错?”
“绝对没有错!就是昨晚亥时。”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们几个,是不是杨辰威逼折磨了你们,故意让你们撒谎的?”
主母当即厉声喊道。
这倒是让几名什长摸不着头脑,他们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只感觉气氛很怪,心想这事有什么好撒谎的,又没有好处。
“确实是亥时啊。再说了,当时杨辰在营地附近呆了好长时间,不光我们,我们整个都的人马,包括营地旁边几个村子的百姓们,都看到他了。”
“这倒是奇了!”
杨辰终于开口,带着几分笑意揶揄到。
“相同的时间,一个说我在付家,一个说我在城外十几里的驻军营地,敢问在场各位,这么点时间足够在两地来回去去驱驰吗?难道我有分身术或者瞬移术吗?”
“昨晚我们去城外调查,早早的就离开,亥时已经在城外十几里处,诸多人证,尽可以去核实!”
庞烈舟也在旁边开口道。
“这……”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哑口无言。
他们突然意识到,杨辰之前不说话,并不是理亏,而是在看他们表演,其实早就料到这一手,做好了准备。
他们都被耍了!
那名丫鬟也愕然停止了抽泣,转头望向主母。
心想:这情节怎么剧本里没有啊?你之前也没教过我啊!
陈益终于发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叫过随从,让他骑快马去城外核实。
“昨晚亥时我究竟在哪,很快就能得到答案,但你知道诬蔑我是什么下场吗?污蔑国君的巡查使,会受到怎样的刑罚吗?”
“我……”
那名丫鬟顿时失去的底气,开始结结巴巴。
“可能,可能是我记错了……”
“记错了?你一个人记错,难道那么多人都记错了?刚才是谁言辞凿凿说为她作证的,滚出来!”
杨辰大喝一声,吓得几名付家吓人差点尿在裤子里。
他们也没想到,事情反转的怎么这么快,而且这么诡异?
“我再问你一遍,到底是不是亥时?或者说,我到底有没有玷污你!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再死鸭子嘴硬,等一会儿真相大白,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杨辰的声音变得阴冷。
他这段时间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手中杀人无数,身上只有一股威严和凌厉气势。
丫鬟显然被他吓住了。
“我……没有,我没有”
“你到底是说没有记错,还是说压根没有这件事情!你不可能这么胆大包天,到底是谁支持的你,快说出来!如果现在不说,一会我就将你扒光衣服套在渔网里,当众活活剐掉!”
“别,不要!”
看杨辰手中的刀上下挥动,寒光阵阵,这丫鬟的思维已经迟钝了,只剩下无尽的惧怕。
“我,指使我的是……”
“哟!”
蓦然间,主母崔氏大叫了一声,紧跟着将手中茶杯重重摔在地上,打断了丫鬟的话。
“你个死丫头,现在终于承认了,竟然敢污蔑巡察使大人!亏我好心,还相信了你,险些酿成大祸!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婢,来人啊,将她拖下去把嘴打烂!”
崔氏慌不迭下命令道,根本不给丫鬟开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