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崇山峻岭之间,山峰凌空,宛若浮云,在常人绝难抵达的层峦叠嶂深处,一座悬空之山漂浮于高空之上。
其间,云雾缭绕,仙鹤啼鸣,不时有腾云驾鹤,身踩长剑的人穿梭往来,或是离开浮山,或是降落在浮山之上。
“吧嗒”
陈昭武瞅见这一幕,神色震惊,嘴里含着的糖不知不觉嘬了一大口。
下一刻,他被呛到了,咳嗽个不停,但他丝毫不顾,眼里只有眼前的仙山浮岛,因为那是真正的仙山!
有剑仙出没的仙山!
印玺还没颁布任务,他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世界,只是结合印玺让他返本逐源,练就所谓至净之体以及紫衣公子带他来蜀山的话里推测,这应该是修仙世界。
“这……这就是剑仙所在的蜀山吗?”
陈昭武双目失神,心中喃喃道,而徐长卿也差不多是这番表情。
“长卿,蜀山壮观吗?”
见徐长卿一副目瞪口呆的神色,紫衣仙人笑着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为他理了理头上被风吹乱的头发。
“壮……观!”
闻言,徐长卿勉强回过神来,他此世不过一农家稚子罢了,哪里见过仙山琼阁,这番却是令他大开眼界。
紫衣仙人微微一笑,说道:“里面别有洞天,长卿想要进去看看吗?”
“想!”
徐长卿重重地点了点头,他迫不及待想要一睹仙山的真面目。
“好”
紫衣仙人应和一声,随即抱着陈昭武的手掐诀,又一只手拉着徐长卿向着浮岛飞去。
“来人止步,蜀山重地!”
就在三人贴近浮岛之时,两名脚踩飞剑的白衣剑仙瞬息而至,挡在了三人面前。
之前离得远看不清蜀山弟子的具体模样,这下到了跟前,陈昭武得以一睹剑仙的面貌,两位脚踩飞剑的剑仙周身剑意凌然,面色冷然,
头上带着白色方巾,脚上一双白色布靴,身上穿着一件白色布袍。
至于他们脚下踩着的巨大的长剑由于光华遮掩,看不清具体样式。
“蜀山,如果我也能拜师蜀山就好了。”
这一刻,陈昭武心中萌生了拜师蜀山的念头。
毕竟这世界料想也不太平,加上印玺花了大力气为他改善身体,索性还不如先在蜀山修炼,然后等印玺颁布了任务再出山完成任务。
只是下一刻,陈昭武瞥了一眼紫衣小哥,虽然一路上紫衣小哥对他照顾有加,但他还不知道这位什么来路,现在自己在他的手上,具体怎么样还是由他说了算。
“且看吧!”
陈昭武心中念叨一句,表面上睁着一颗天真无邪、纯净的眸子看着两位蜀山弟子,关注着事情的发展。
然而场上,不等紫衣小哥回话,两位蜀山剑仙突然面色一正,冲紫衣小哥一拱手,而后说道:“阁下,掌门有请!”
紫衣小哥点点头,料想应该是蜀山掌门知道自己到了,毕竟自己身上的气息瞒得过普通弟子,瞒不过接近于仙的蜀山掌门、长老。
“烦请带路。”
紫衣小哥单手抱着陈昭武,又一只手拉着徐长卿,跟在两位踏剑飞行的蜀山弟子身后。
入了蜀山内部,几人在山门前落下,而后换为步行,一路走来,琼台楼阁遍布,更有灵兽不时出没,练功广场更有百余名身着白衣的蜀山弟子在修炼,让从未见过这般景象的陈昭武和徐长卿两人惊叹有加。
将三人带至一座大殿前,那位蜀山弟子一拱手,而后示意道:“掌门就在里面,阁下自行进去便好。”
紫衣小哥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带着陈昭武,步入了大殿,至于徐长卿,则被紫衣小哥放在了外面。
陈昭武心里还纳闷,为啥小哥带他不带那“长青”,一路走来,他也发现紫衣小哥对“长青”的重视,那可真是关照有加,比关照他的程度还要深得多。
“女娲后人,来我蜀山可有要事?”
步入大殿,地上盘坐着五位仙风道骨的老头儿,在紫衣小哥步入大殿的刹那,五人睁开了眼,看向紫衣小哥和他怀里抱着的陈昭武。
陈昭武瞥了一眼为首的道长,直觉得一股凌厉的剑意迎面而来,从那位发须皆白的道长双眼射出,插入他的脑海,让他脑瓜子嗡嗡的,感觉一团浆糊,不自觉地闭上了双眼。
“此番紫萱前来,有一事相求。”
“嗯?这个孩子?!”
突然,为首的道长惊疑一声,似是发现了什么,其余四位长老感受片刻,知道向来古井无波的清微掌门为何如此失色了。
“是至净之体!”
其中一个微胖的道长喊出了声,下一刻,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出现在紫衣小哥身前。
“姑娘,可否让我们看看这个孩子?”
紫衣小哥话说了一半,面对着幽玄长老迫切眼神,他将怀里的孩子递过去,同时说道:“这婴儿乃是我在来蜀山的途中,于一处荒野中发现的,发现时他身无片缕,但周身无垢无漏,似是修成了至净之体,更为奇怪的是,他体内经脉中还隐藏有一丝精纯的能量。”
“却是至净之体无疑!”
但显然幽玄更为关心陈昭武的体质,他探查一番,面色凝重,一闪身回到清微身旁,举起手里的陈昭武,说道:“掌门,和我等体质一样。”
此时四位道长已经从地上起身,清微接过孩子,探查一番,眸子里光华萦绕,施展法术全面探查了一遍陈昭武的身体。
接触到灵力,陈昭武脑海的印玺一震,却是将陈昭武的灵魂遮掩住极大一部分,令清微发现不了陈昭武的异样。
“非是禁法造就,他是正常的婴儿,灵魂纯净无比,周身无垢无漏,未修炼过仙法,体内却有一股精纯无比的能量,当真怪哉!”
探查完毕,清微轻抚了一把胡须,此时,陈昭武也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在为首的老头儿怀里,见众人视线放在自己身上,他挥舞着胳膊,嘴里咿呀喊出声,努力装作一番不通世事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