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娇容也察觉到氛围的压抑,不管心中是不是怀疑陈昭武的身份,面上挤出了一个笑容。
“姐姐,你就不要怀疑了,陈公子对姐姐、姐夫有恩,不是他,保和堂都开不起来。”
见许娇容态度缓和,小青头脑也清晰起来,帮衬着陈昭武说话,“还有那株千年灵芝,这么珍贵的灵药,陈公子送给姐姐、姐夫作大婚贺礼……你就放心吧,陈公子是不会害我们的。”
小青列举了陈昭武对许家的种种恩惠,言语中就一个意思,那便是让许娇容放心,许仙和白素贞没事儿。
闻言,许娇容和李公甫也微微点了点头,陈昭武对许仙的恩惠两人有目共睹,对陈昭武的话也信了几分。
尤其是李公甫,他亲身经历了狐妖可心这件事后,对神仙妖怪的存在深信不疑,也知道那个领域不是凡人能涉足干涉的。
冲陈昭武笑了笑,李公甫拉了拉许娇容衣角,对她轻声说道:“咱们五天过后再来看吧,现在先回去……”
许娇容抬起头,还想说什么,但见李公甫的眼神示意,她顿了顿,最后点头道:“小青,还有陈……公子,你们有空过来吃饭。”
说罢,见陈昭武面色淡漠,没有反应,许娇容和李公甫心中有惴惴地告辞一声,然后就离开了。
“终于走了。”
目送着许娇容和李公甫消失在门外,小青松了一口气,摸了摸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滴。
片刻后,小青抬起头来,上下打量着陈昭武,眼里带着莫名的含义。
陈昭武正思考着白素贞离去后可能的境遇,不经意瞥到了小青的眼神。
有些纳闷,陈昭武问道:“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没想到你说起谎话来一套一套的。”
小青见陈昭武看向自己,转过头去,嘴里接着说道:“像你们这种读书人不应该以说谎为耻吗?”
陈昭武心底有些讪讪,但面上不显,瞥了一眼小青,扯开话题道:“还不是你拦不住他们,要是你拦住了,用得着我出来?”
这下轮到小青有些尴尬,装模作样咳嗽两声,小青说道:“我饿了,我去吃些东西,你要不要我带些回来?”
虽然白天出事的概率很低,但两人至少要有一个人要守着许仙。
“你去吧。”
陈昭武道了一句,拒绝了小青带饭的提议。
返虚合道圆满之境,一年不吃不喝都是小事,他已经能用体内的灵力维持肉身的状态。
“嗯。”
点点头,小青便径直出门去了。
……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漆黑的夜幕落下。
“哎,你说,我姐夫的魂魄怎么看起来痴痴呆呆的?”
小青和陈昭武坐在房内守护着许仙,看了一眼许仙的魂魄,小青有些纳闷地问道。
常人魂魄出体,不应该具备灵智么?怎么,许仙的魂魄似乎很是痴呆的样子。
“许仙被活生生吓死,三魂七魄虽然俱全,但魂魄受了惊吓而进行了自我封闭。”
陈昭武轻声解释道,这也是正常大多人受到惊吓过后的反应,一般惊吓较轻者,只会封闭自己的一些记忆。
而像许仙这样的,整个灵魂都自我封闭了,从而丧失了对外界的感知。
“奥,原来是这样。”
小青点点头,面上浮现出恍然的神色,“那仙草真的能救回……”
“别出声!凝神听!”
陈昭武突然眉头一皱,大喝一声,打断了小青的话。
小青先是一怔,然后立马静心下来,依言聆听着声响。
“哗啦啦……哗啦啦……”
似乎有锁链撞击的声音从天边回荡……
“这怎么像锁链的声音?”
小青听到了异响,心中疑惑。
“该来的总会来,也罢,想要许仙的魂魄,做过一场就是了。”
陈昭武心中叹了一口气,他不想碰到地府中人,但偏偏事与愿违,越是担心什么,就越是会发生什么。
“是地府……?!”
小青话还没说完,两道一黑一白、身着长袍官服的身影便穿过大门,出现在院落当中。
其中,身着白袍的人白色官帽上写着“一见生财”四字,身着黑袍的人官帽上则写着“天下太平”。
两人右手手里各执一法杖,左手则拿着漆黑的锁链。
进入院落后,两人身影一刻不停地直奔着许仙的房间。
“刺啦”一声,两人像往常一样想要穿过墙壁,进入房内,谁知墙上突然浮现出一道符文,将两人狠狠地弹了出去。
“呵呵呵呵,还有高人在此。”
黑白无常重新站定,白无常一跺脚,一道灵力将整个院落包裹起来,然后阴恻恻地笑道,声音透过结界穿到了屋内。
“怎么办?”
黑白无常可是地府中人,头顶还有十殿阎罗,后台大的吓人,小青有些慌张。
“走一步看一步吧。”
陈昭武叹息一声,他也没什么好主意,只是说道。
一拂袖,房门大开,陈昭武背负着镇妖剑走了出来。
“嗯?”
察觉到陈昭武身上的气息,黑白无常相视一眼,两人心中有些惊讶。
并不是传了十数代,类似于茅山、龙虎山道家的气息,而是正统上清一脉的气息。
而且,陈昭武的实力,两人竟然感受不出来,这就更加令两人惊讶了。
“敢问上仙是……?”
看着对方眼里的意思,白无常与黑无常偏过头,各自对陈昭武行了一礼,嘴里问道。
他们以为陈昭武是从天庭下凡的仙人,毕竟封神大战过后,凡间不可能有正统上清一脉的传人,有也是早已成仙的高等的仙人。
上清可是那位圣人的创下的,纵使是十殿阎罗也得罪不起。
“唔,我还没成仙。”
见黑白无常错认自己,陈昭武念头一动,本来想借此冒充哪位仙人的,但最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冒充任何一位充仙人,都有可能被那位仙人知道,也许还会惹上什么因果。
陈昭武考虑着自己在成仙的紧要关头,应该稳妥一些为好,所以放弃了那个看似天衣无缝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