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过来是给你送些我做的饼子,你昨日吃了说好吃的,我今日再给你送些过来。“颜叶轻轻推开荷甲的手,对萧清说。萧清点头,将荷甲扯到了旁边,拉着颜叶的手往屋里走。颜叶却是摇摇头说:”不了,我今日回去还有事,给你送完饼子便走了。“
”为何今日走的如此匆忙,不多留会儿?“萧清拉着颜叶的手,轻轻的摩挲,脸上似有难有之色,颜叶等着,眼前这人却沉默异常,她心里隐隐作痛,却告诉自己过了今日便可尘埃落定了。
”若是无事,我便先走了,你今日傍晚记得去我家一趟,我爹有事找你商量。”说罢,推开萧清的手便离开了。
萧清远远的看着,心里却是有些忐忑。
“哎,小清清,你可真是一点都不会讨女孩子欢心,没看人家都生气了,还不赶快去追,还愣着干嘛?”荷甲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点了点萧清的肩旁,大大的桃花眼里闪烁着八卦的气息,还透着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
萧清望着颜叶早已消失不见的身影,喃喃的道:“日后我是否要随你回都城?”荷甲一愣,笑了笑:“你是不是傻啊,莫非是在这山野荒村里呆久了,还舍不得啊,你堂堂英国公世子,当然是要回去继承爵位,难不成还要在这荒山里打猎为生?”
说着,他还伸手探了探萧清的额头,又拍了拍他的胸膛,摸着下巴问:“莫非你是真的看上刚才那个村姑了?”
“哎,你打我干什么?”荷甲摸着被萧清打红了的额头,见他一脸难言之色,也只是讷讷地不说话了,嘀嘀咕咕的抱着萧清那灰不溜秋的衣服进了屋子。
“阿叶,今日上山那小子就没同你说些什么?”颜父坐在小院门口看着颜叶一脸失魂落魄的提着篮子回来,随口问了一问。
颜叶抬头看了颜父一眼,摇摇头,蹲在颜父身边双手撑着下巴,眼神空洞的看着远方。皂角树的枝叶轻轻的在风中摇曳,鼻尖传来轻轻的皂角香味,斑斑驳驳的树影随着阳光洒下的碎光舞步轻移,照的颜叶睁不开眼睛。
“阿爹,你说萧清是不是反悔了啊,我每每问他日后的打算,他都支支吾吾的,似有难言之隐,却总是不肯对我说。”良久,颜叶有气无力地问,看着林氏在给院里的小花浇水,她起身将篓子放在堂屋,也拿了一个舀子过来帮忙。
林氏抬头看了一眼无精打采的颜叶:“照我说,阿叶就不该刚刚与那个白眼狼解除婚约就马上定亲,我见萧清那小子虽然看着老实可靠,却是个倔的,自己有什么打算也不愿与我们商量,着实是让人摸不着他心中所想啊!”
颜父轻轻的撮了一口茶,看了母女二人一眼,迟迟没有说话,手心却是不断在摩挲着茶杯,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以后不许喊阿叶是村姑。”萧清站在院子里看着穿得跟他一样灰不溜秋的荷甲说,黝黑的瞳孔里闪过一抹复杂,又说:“阿叶是我的未婚妻。”
荷甲从房间里冲了出来,狠狠的打了萧清一巴掌:“你莫不是还没睡醒吧,你堂堂的英国公世子,要一个村姑做你的未婚妻,你想想,就凭你的身份,一旦回了都城,那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啊?何苦在这里娶一个村姑,若是你真的喜欢,抬回去做个通房也未尝不可。”
“哎哎唉,我给你说真的呢,你又打我,以为我真的不敢还手么?”荷甲摸着额头,愤愤不平的看着萧清,见他头上青筋暴起,拳头紧握,便不再多言。
“你瞧瞧我,穿的灰不拉几的,像个灰麻雀似的,你就没有白衣裳么?就像我刚才穿过来的白衣裳那般的衣裳?”荷甲皱着眉头,十分嫌恶的扯着身上的衣服,一脸期待的看着萧清。
萧清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直直掠过他走到院子边上,将院子里晒的那些野货一一翻晒,有些是刚刚清洗好晒上去的,还不停的往下滴着血水,被血腥味刺激的心情十分不好的荷甲,端来小板凳坐在院子的另一边,美滋滋的吃着果干喝着茶,翘着二郎腿苦口婆心的对萧清说:“你说说你这是何苦,都知道自己是英国公世子了,还如此跟自己过不去,等你跟我回去了,还会在乎这区区小钱?到时候大把的银子随你挥霍!”
萧清的手一顿,忽然觉着有写无措,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是好。
“我一定要跟你回去么?如果,我不想回去呢?”
荷甲听了萧清这话,瞬间呆在了那里,连手里的果干咕噜噜滚到了地上都不知道,站起来走到萧清跟前,狠狠的敲了敲萧清的脑袋:“你是不是真的打猎打傻了,放着那么好的家世你不要,非要在这里做这些苦力活?那个村姑究竟有什么好的,我看着也就是好看些,等你跟我回去了,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啊!”
萧清不说话,眼瞅着太阳生的老高,外面却传来一阵脚步声,萧清正纳闷这山上几乎没人上来的时候,门就被推开了。
“莲儿,是不是那个混小子,他欺负了你了?”秀清婶头上绑了块小碎花头巾,推开门便指着荷甲问。
莲儿点头又摇头,想要说什么却见秀清婶早就冲了过去一圈砸了上去:“瞎了你的狗眼了,连我的女儿也敢欺负,见天的猫在这山上,就等着哪家爱的小姑娘上山好欺负是吧?今日我倒是非要见识见识,看看这登徒子究竟是有何了不起的!”
”娘,别打了,我都说不是了!“
莲儿冲上去拉架,却被秀清婶子一把甩开了,”莲儿你别怕,娘一定狠狠教训这个登徒子,还真是不打不行!“
”哎哎哎,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冲上来便打人,太欺负人了吧,我是不打女人,不然哪里让你们欺负到爷头上!“荷甲捂着脸,一脸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