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头没尾的一番话,倒让灵莉长了好几个心眼,只是打着哈哈说:“如此便多谢姑姑了。”那女子又从怀里拿出两个瓶子,轻轻地放在桌上,琉璃制成的透明瓶子里,棕褐色的液体在羊角宫灯下泛出一阵青色的光晕。
大兴朝虽然富有,但琉璃制品却少之又少,像这样的琉璃瓶子拿出去买都得买个几十金,更别谈之前被她砸碎琉璃花瓶了,想到这里,灵莉不禁有些后悔,既知那东西稀罕,又为何与它们过不去。
“棕色那瓶是毒药,无色无味,吃了会让人长疹子,一连吃个七天,脸上便会溃烂。另外一瓶是解药,若是不小心吃了这药,在七天之内将解药服下,两日之内便可解毒。”
说完,她起身便离去了,只剩下主仆二人在屋里大眼瞪小眼。
良久,外面桃红禀报说热水已经烧好了,两人这才回过神来,迅速将药收了下来。
英国公府上,花莲公主换好寝衣,正要上床,床上的萧桐原本笑容满面,忽然感觉心口一痛,他瞬间白了脸,捂着胸口喘起气来,顿时冷汗淋漓,说不出话来,花莲见此,赶紧让王管家去宣太医。
不多时便见王管家领着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大夫进来了。
“前一刻还好好的,怎地忽然胸口痛?”花莲替萧桐捂着胸口,急切的问。
老大夫一脸严肃的诊着脉,许久都没有出声,过了一会儿,又换了另一只手,看的花莲公主眉心直跳,萧桐的身体一向硬朗,连风寒都很少得,此番突然胸口疼,让她联想到多年之前的某个夜晚。
昌平长公主也一向健康,某个夜晚忽然心绞痛,召见了许多太医,都诊治无果,说脉象上什么也看不出来,找不到究竟是何原因?可是这心绞痛总是时不时的,太医找不出病症所在,只是开了养身的方子一直温补着,就算是这样,昌平长公主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来,后来,后来,花莲不忍去想,顿时红了眼眶。
“莫哭,莫哭,我身体好着呢,不会有事的。”见花莲险些落泪,萧桐忍着痛苦,轻轻地安慰她,正好太医诊治完了,斟酌了许久,轻轻地说:“微臣从国公爷的脉象上诊不出病因,但脉象并不平稳,时缓时急,肯定是有问题的,至于具体的原因,微臣要下去翻翻古籍,与众位同僚商量一下,也许能有线索,微臣先给国公爷开一些温补的方子吃着。”
太医这话一出,花莲公主顿时白了脸,骇的往后退了好几步,若不是被王管家扶了一把,指不定得坐到地上去。
“怎么就找不到原因,你不是太医院的院首吗?”花莲公主忍了许久的眼泪,一瞬间簌簌的落了下来,像断了线的珍珠,直落到萧桐心口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萧桐顿时感觉心口仿佛没那么疼了。
拉了她的手轻声说:“我没事,莫哭,指不定是一时的,以前我也没有心疾,不会有事的。”
“你不懂,你不懂!”花莲连声说着,见太医离去,赶紧转头吩咐王管家:“给本宫彻查,凡是国公爷的饮食药膳补药,一样都不要放过,查的干干净净!”
“是!”王管家肃然,又觉得花莲公主疑心太重,这整个国公府都是他们自己人,又身家清白,怎么可能有人会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犯事?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匆匆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