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府上忙碌了一整晚,王管家一大早顶着乌青乌青的双眼,细细的将事情禀了:“启禀世子,这是给国公爷煎药的小丫鬟,阿圆,平时国公爷的饮食都是同公主一起用的,饮食方面没有什么问题,唯一有疑点的地方,便是国公爷平时喝的药,若是有人动了手脚,必定是从这里动手的。”
萧清点头,见那丫鬟长着一张招人喜爱的圆脸,颊边一对梨涡若隐若现,看着却也不像是个坏人,犹豫间却见那丫鬟十分惶恐的跪了下来,一脸诚恳的说:“请世子爷见谅,绝对不是奴婢做的,奴婢日日盯着国公爷的药炉,一刻都不敢假手于人,国公爷对奴婢有大恩,奴婢是断断不会做出这种背恩忘义的事情的!”
说着,王管家拿出昨日的药渣,请老大夫一一检查了,老大夫摇了摇头,捋着胡子走远了,略微浑浊的眸子里闪着莫名的光晕,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陈年往事,如此心神不宁。
将所有东西一一查验,最后竟一无所获,王管家脸上便带有果然如此的表情,府里一切人事都已经换过一遍,如今这阖府的人都是身价清白的,怎么可能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犯事?昨晚查了一晚上,此刻他已是累极,正想着去前院休息会儿,却听见花莲公主召见。
脚步微微在原地打了个转,他便起身往后院而去。
一抬眼便花莲公主略微浮肿的双眼,王管家赶紧低下了头,恭恭敬敬的将昨晚查到的结果一一禀了,花莲越听脸色越难看,最后无法,也只得细细叮嘱王管家:“此事还要你多多费心,以后国公爷的饮食汤药,都要太医一一查验了方可食用,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一定要第一时间禀了我!”
王管家自然是恭敬的应了,这才悄悄的退了下去。
昨夜风大雨大,院里落了不少树叶,一院子的下人都被拘在厢房接受盘问,自然无人打扫,人踩在树叶上咯吱作响,一层层叶子将整个后院满满当当的铺满了,此刻看去,竟有些萧条的味道。萧清踩着这层叶子来了后院,一夜之间花莲公主憔悴了不少,他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阿娘,爹爹会好起来的,你莫要担心,千万要保证身子啊!”
花莲公主摆了摆手,轻轻地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啊,你爹这次,估计是在劫难逃了啊!”说着说着眼里便带了泪,“扶我去瞧瞧你爹吧,他昨晚睡得不安稳,这心悸之症,要整整痛一个月,生生要将人磨死才肯罢休啊!”
萧清神色一怔问:“您是怎么知道的?”
花莲公主顿了顿脚,苦笑着往前走去,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临近傍晚,永昌城内突然驶入了一辆青布马车,沿着皇城那条路径直往皇宫的方向而去,紧接着,后面又跟了一辆马车,两辆车一前一后赶在墨色降临之前入了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