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苏染完全不知道宇文让到底是打算做什么,但是她又感觉到非常的安心,一路与他同往紫坤殿。
在朝堂上,群臣已经在等候,包括第二沣和欧阳浚都已经回到,位列其中。
平时这个时候,宇文让已经到了朝堂上,今日却还没有到,群臣也开始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也只是稍微的看了看有没有知情人知道为什么并没有人主动发言询问。
宇文让登基至今,所做之事都是有利于大骏的,所以就算这个时候他迟到了,也没有人会有任何的不满。
就在大家都猜测着宇文让来迟的缘故时,听到了宫人的报道声:“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大家都纷纷抬头看准了,第二苏染驾到?
就是第二沣也一脸糊涂的看到了肖詹身上,似是在问他知不知道什么情况,毕竟第二苏染和第二苏若向来亲近,也许会说些什么。
肖詹对上第二沣的眼睛,也是毫不知情什么情况的样子,也没有听第二苏若提起过。
就在大家心里充满疑惑的时候,宇文让携手第二苏染进入了大家的视线,一起站于龙椅前的俯视群臣。
群臣见之,立即纷纷下跪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就是第二苏染,都带着疑惑的斜着眼睛看了宇文让一眼。
宇文让似是感受到了她疑惑的目光,回头回应了她一个无比笃定的目光。
继而,宇文让回头面对群臣:“平身。”
“谢吾皇。”群臣这才起了身。
宇文让转身牵着第二苏染,让她在龙椅上坐下。
第二苏染疑惑的看着宇文让,动作迟疑了。
宇文让伸手握住她的双臂,几乎是按着她坐下去的。
这可是龙位啊!第二苏染在心中感叹,就算她和宇文让之间的感情再好,她也怕承受舆论的如坐针毡,尤其是看到宇文让他并没有一起坐下。
下面的群臣皆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心中各有各的猜测。
宇文让回头面对群臣:“今日早朝,朕有一件重要的事儿要宣布。”
殿内鸦雀无声,就等着宇文让宣布所说的重要的事儿了。
宇文让:“从即日起,皇后参与听政,与朕同掌朝堂。”
第二苏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瞳孔都放大了,更别说下面的群臣是什么程度的震惊了。
宇文让接着说道:“我朝有今日之绩,绝非朕一人功劳,也绝非仅凭你们的功劳,皇后绝对是功不可没的那个。”
第二沣的眼睛看到了第二苏染的身上,他看到第二苏染那一副震惊的模样,就知道了宇文让肯定没有事先和她商议过,是宇文让一人的决定。
帝后的感情,无人不知。但是毕竟事关朝堂,女子从政终究在世人看来并不适宜。
于是,一名大臣站了出来,大胆的说道:“圣上,皇后,老臣自知二位情谊深厚,但是女子听政并不为妥。”
宇文让笑着表示:“那你便说说,不妥于何处?”
“圣上,古往今来女子位于后宫,并不参政。”
宇文让:“皇后是朕的枕边人,朝堂的每一件事儿从来都没有略过皇后,所谓不参政又怎么可能?那既然是不可能,朕无非就是让皇后提前坐到了议政的位置上,有何不可?”
“这……”
下面持有觉得不妥想法的朝堂面面相觑。
宇文让:“难道说就因为皇后平日里并没有出现在这个朝堂上,就意味着她没有摄政,没有参政,要朕说一句实话,她比你们在场的许多人都懂多了。”
第二苏染坐在龙位上,面对的是宇文让的背影,是群臣的面孔,她本想开口让宇文让不必为她开着头。
但是想想,他既然是连商量都没有,必然也是下定了决心,那么在这个时候,她最佳的选择就是安静,静观其变。
这个时候仍有坚守朝政女子不得干政原则的大臣开口:“圣上,固然皇后娘娘足智多谋,在后宫中与您出谋划策,可终于女子不得上朝堂。”
宇文让看向那位大臣:“若是朕执意让皇后同为听政呢?”
大臣作揖:“还请圣上三思。”
宇文让:“朕今日能够站在这儿说出这些,便是思量周全后才会让皇后前来。”
这时候一名大臣看到了第二沣和肖詹的身上,问道:“威国公和肖将军也认为皇后娘娘应当在朝堂上吗?”
他之所以会问第二沣和肖詹,便是知道他们与第二苏染的关系,也暗有提醒他们不要寻思的道理。
第二沣看着第二苏染和宇文让,然后说道:“既为臣,圣上说了便算。”
“威国公会这么说是因为皇后娘娘是你的亲姐姐。”
第二沣:“那大人觉得我会护短,那又还何须问到我与肖将军的身上呢?”
他不信服的看到肖詹身上:“肖将军也如此看法吗?”
肖詹:“圣上与皇后造福了大骏,既是如此,臣是无话可说。”
“你们……”
宇文让蹙眉,已有不悦之色:“够了,今日朕是告知,不是在这儿听你们许不许可,这个决定不会改变,从或不从皆是你们自己的事儿。”
第二苏染虽然看到的只是宇文让的背影,但是却似乎可以想象得到他此时此刻是什么样的面容,心中不觉一暖,嘴角泛着浅浅的笑意。
宇文让转身对着第二苏染:“自古帝皇孤家寡人,可朕就偏偏要让所有人都看到,帝王非是一定孤家寡人,他也能够身侧有人一起的站在了这个世界之巅的顶端上。”这些话是说给第二苏染听的,更是说给台下群臣听的。
第二苏染眼睛里噙着泪,眼前这个站在了世界之巅顶端的男人,是她此生的丈夫,她再也没有看走眼了。
宇文让的话,充满了坚定:“朕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朕的皇后是多么的了不起的一个女人。”
第二沣不禁想到了当初自己持剑闯入太宰府要保证文书的场面,再看看今日的结果,不禁一笑。
欧阳浚看着他们,也露出了欣慰和祝福的神色。
朝堂上,哪怕还有着他议,可没有人敢再多说什么,因为他们知道,必然是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