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让出了紫坤殿,白虎就迎上跟随:“圣上可说了为何?”
“自然是要给一句话的。”宇文让冷哼一声,“可他那个蠢货,真以为这样一个理由借口就可以搪塞了我。”
白虎:“如今他羽翼未丰便想拉拢朝臣的要除掉您了,您看我们是不是要找机会先下手为强?”
“如今外忧内患,我们还不宜动手。”宇文让一直都在为了一个最佳时机在隐忍,这么多年了他都忍过来了,今天便绝不会轻举妄动。
白虎却心里难安:“可您就不怕他……”
宇文让自信的打断白虎:“没那么容易。”
回到太宰府,宇文让就收到了第二苏染秘密送来的信件。
宇文让拆了信封,打开一看,内容是这样:君之旨意,尔定知晓,万望安心,当日盟约,吾记于心,时机一到,倾囊相助。
宇文让看完后陷入深思。
白虎好奇的看着宇文让的反应。
半晌,宇文让回神:“是第二苏染。”
白虎也知道是她,他好奇的是内容。
宇文让伸手将信件递给白虎观看。
白虎看完却心存疑惑:“她会是真心的吗?”
“我相信她是真心的。”宇文让走到大杌子坐下,“只是她这般,委实让我愿意放手的心又蠢蠢欲动。”
白虎的目光再次在信件上看着,琢磨里面的真意。
宇文让见他这般,亦是好笑:“白虎,我知道你忠心于我,但如果你是我,你一定愿意和我一样相信她所言不假。”
白虎尴尬地对上宇文让的目光:“太宰既然这么相信她,不是就应该把她给抢过来吗?要真是拱手相让了,就真不是属下所认识的太宰了。”
“那夜我去见她,她那样直言不讳,流着泪的样子楚楚可怜,在我强迫的这份情里,她是那么的痛苦的挣扎着。”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宇文让说起已经是心平气和,“就在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那么见不得她的眼泪,见不得她痛苦,见不得她有半点不好,我竟会如此心疼,当时就跟当头一棒似的,便想着那就放手吧!”
白虎似懂非懂,毕竟他没有爱过人,他无法有感同身受,既然这样那就静静的听着好了。
见他没有声音,宇文让亦是自嘲的一笑:“你是否觉得我竟会如此窝囊可笑?”
白虎摇头:“属下不敢,属下只是没想到太宰对她的用情竟已到了这般深刻的田地。”
宇文让嘴角笑意依然是自嘲:“也是可笑,我竟也有这样一天。”
“太宰,属下不懂这些,可属下听了您的话,属下只觉得你真的不该拱手相让,毕竟您如此心之所向。”白虎骨子里就有着护主的属性。
宇文让看到第二苏染痛苦,而答应放手;白虎看到宇文让这样,同样是说不出来的见不得他痛苦。
宇文让看着他,不由得担心他会因此做出一些自作主张的事儿:“你就不要管了,我要你做什么,你才做。”
白虎知道这是宇文让斯文的警告:“是。”
宇文让嘴角微扬,却觉讽刺:“如今宇文极想要拉拢第二康和欧阳凌,你亲自盯着了,我倒要看看宇文极怎么蚍蜉撼树。”
“那太宰是否要回应第二苏染的消息?”白虎忽然问。
宇文让拿过信件又看了看:“万望安心,呵呵呵。”他竟不知该喜该悲,“不必了。”
……
宇文极的赐婚圣旨一下,第二苏染和欧阳浚两人的婚期也很快订下,就在两个月后的九月初九。
“九月初九?”宇文让低声重复,全然看不出来有任何的情绪,“日子还长着。”
呵呵,难不成还是要象征长长久久吗?
两个月的时间长不长短不短,第二家和欧阳家已经开始为此忙绿起来了。
平静中的日子,总是一眨眼就过去。
再过几日,便是九月初九了。
今日在街道上,宇文让的轿子不巧地与第二苏染的轿子冲突上了,双双停下。
“怎么啦?”第二苏染解开轿帘问初见。
初见轻声答道:“是太宰的轿子,咱们是不是让他先走。”
第二苏染把头伸出轿子外面探了探:“让他先走。”
“是。”初见挥了挥手,“靠里面去。”
白虎看到初见指挥轿夫把轿子往里面靠,走到自己轿子窗边:“太宰,第二苏染的轿子,让着给我们先过。”
轿子里传出来宇文让平淡无奇的声音:“那我们过就是了。”
白虎微微一怔,他还以为宇文让至少要打个招呼,结果反之。
“走。”白虎挥了挥手示意轿夫起动。
等宇文让的轿子过去了,初见才示意轿夫也起动:“回去。”
自从宇文让当面答应第二苏染会放手那一刻开始,宇文让便再没有寻过第二苏染,也没有透过任何人给她半点信息。
可这使得第二苏染不由自主的想起他。
两人的往事仿若昨日历历在目。
如今相见当作互不相识也是第二苏染早就认定的相处方式,可真是这样她的心头终究还是会颤抖。
回到威国公府,第二苏染便一个人待在房间里。
“大小姐。”初见进入屋内,“大婚的衣服已经送来,是不是过去试试?”
第二苏染摇了摇头:“不用了。”
“还是试试吧!万一不合身,就这两日修改时间了。”初见看得出来,第二苏染并没有为这一场婚事感到特别的喜悦。
第二苏染点了点头,也觉得有理地起身:“那便去试试吧!”
初见笑着上前去搀着第二苏染的手臂去试衣服。
欧阳家还在陆陆续续地往第二家送东西。
第二苏辛带着方今站在回廊上看着,很是羡慕:“原来成亲可以拥有那么多东西呀!弄得我也想成亲了,只是到时候我能有的东西肯定比不上阿姐吧!”
“苏辛也想成亲了?”不巧的是,第二康恰巧来到还听到了第二苏辛的感慨。
方今福了福身:“国公爷。”
第二苏辛彻底慌了:“阿爹,女儿就是随口说说,女儿没有真那么想的。”
第二康面露慈爱:“阿爹承认对苏染实在偏心了些,可也不至于能委屈了你,你也该到物色人家的时候了,明年也就可以嫁了。”
第二苏辛脸都红了,抱住第二康的手臂撒娇道:“阿爹,女儿真的自是开玩笑,您别不要女儿呀!”
“呵呵呵。”第二康笑声爽朗,“哪能不要你哟!不过是女大当婚罢了,等忙完了你阿姐的事儿,阿爹就给你好好物色。”
第二苏辛被这突如其来的慈爱感动得眼眶都红了:“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