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潜力是无穷尽的。走出山东地界的时候,谢慕林已经彻底适应了赶路的生活,不但三餐可以如常进食,夜里也不再需要特别锻炼身体,才能在疲累中沉沉入睡了。
朱瑞教授她的所谓防身技能,跟她原本想象的有些差别。朱瑞似乎并不指望妻子能在孔武有力的持刀男子面前与对方正面对抗,所以教给她的都是如何闪躲追踪与攻击的技巧,还会跟她说,在什么样的地形之下,应该往哪个方向跑,更有可能逃掉。谢慕林再三跟他要求,他才指出了几个人体身上的弱点,只需要女性大力攻击就可以让男子在短时间内失去威慑力的那一种,好方便妻子在那种情况下逃走。
不过,教归教,朱瑞依旧认为,谢慕林不会面临那种险境。如果他让妻子独自面对危险,只能自救,那也太无能了些!年轻气盛的永安郡王不相信自己会如此无能。谢慕林对他的话不置可否,迅速转移了话题,多拍些彩虹屁,好弥补丈夫的玻璃心。但在她内心深处,依然不觉得自己是多此一举。这世上的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她是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多考虑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他们晚上还是要住进驿站休息的,不可能赶夜路,趁这个时间练练身手又怎么了?
她不但自己学防身术,还叫两个贴身侍候的丫头也跟着学一学。翠蕉这回不见过去的机灵了,总有些笨手笨脚的,香桃却学得极好。她力气还大,尤其擅长敲人闷棍。可惜她身为永安郡王妃身边的大丫头,不可能时时刻刻带着一根棍子四处跑,不然就没什么好怕的了。无论谁来寻她晦气,香桃姑娘都有信心能把对方赶跑。
于是谢慕林就教给她几样神器的使用方法,诸如板砖、折凳等等,即使她们周围的环境中不容易找到这些东西,但可以用来做自卫或攻击武器的物品多了去了,只要好好开发,还怕找不到趁手或不趁手的工具么?实在不成,女子头上戴的簪钗,腰上荷包里藏的针线小剪,甚至是一条汗巾,都大有用处,端看人怎么使罢了。
香桃顿时恍然大悟,只觉得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同样坐在车厢里的翠蕉听得目瞪口呆,而骑马跟在马车旁驰走的朱瑞听得妻子只字片语,只觉得后背冒出了一阵冷汗。
他们一行人出门的时间挑得很巧,虽说离开北平时,已经是乌云密布,北风凛冽,仿佛随时都要下雪了,可这一路往南走,越走这气温便越暖和,风虽然依然很大,但并没有下雪的迹象,他们赶路也赶得没那么辛苦。
只是到了山东境内时,赶上当地下雨,夹杂着小冰雹,打得人身上又痛又冷,手都快冻僵了。幸好这一波随行的王府亲卫,全都装备了燕王府最新发下来的新制服与装备,羊皮手套和半指毛线手套都有,还有毛线织就又镶了皮子的套头露眼遮风帽子,以及厚实暖和的镶皮厚斗篷,所以扛过了这一波冻雨。当他们夜里顺利入住驿站,洗起了热水澡的时候,人人都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北风吹得比人快,当朱瑞与谢慕林一行人过了淮河的时候,就连江苏境内都能感受到冬天的气息了。有一天晚上,他们留宿的地方还飘起了雪珠子,不过时间不长,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停了许久。就是地面上堆积了一层碎冰,马走在上头十分容易打滑,马车也要特地在车轮上加装防滑装置,才能继续行走。这一天,他们走过的路程比之前几天都要短得多。幸好没过两天,他们就再次来到了气候还算温暖的地方,可以恢复正常的行进速度了。
半个月之后,他们顺利渡过了淮河,当天晚上便抵达了扬州。入住扬州城外的驿站时,朱瑞惊讶地发现了一个熟人——小徐竟然在这里!
小徐当初是跟着燕王进了京的,虽说燕王后来去信北平,并没有提起小徐在他身边干得如何,但人应该没有离开过他身边才是,怎幺小徐现在会出现在扬州呢?而且看起来……他最近似乎天天都要到城外驿站来打听,想知道朱瑞一行人是否到了这里。
难不成是燕王事先吩咐过他?
朱瑞心中存疑,回头看见妻子谢慕林忙忙碌碌地招呼着众人将车马挪进驿站内的院子,又准备去看晚上要住的房间了,便用眼神示意小徐往一旁多走几步,到了角落处方才避过其他人询问:“你怎会在这里?难不成你没有跟着父王进京?!”
小徐也知机地压低了声音回答:“郡王爷,我自打跟着王爷来到扬州城,就没有再往前走过了。王爷事先有过嘱咐,也提到您和郡王妃可能差不多是近日到达扬州,因此特地命我天天过来等候。”紧接着,他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些,“郡王爷,四殿下在这里。”
朱瑞吃了一惊:“什么?!”随即他醒悟过来,这必然是一件秘密的事,否则小徐没必要这么偷偷摸摸地告诉他。他回头看了看其他人,都离他有一段距离,驿站的人也离得挺远,便深
小徐也知机地压低了声音回答:“郡王爷,我自打跟着王爷来到扬州城,就没有再往前走过了。王爷事先有过嘱咐,也提到您和郡王妃可能差不多是近日到达扬州,因此特地命我天天过来等候。”紧接着,他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些,“郡王爷,四殿下在这里。”
朱瑞吃了一惊:“什么?!”随即他醒悟过来,这必然是一件秘密的事,否则小徐没必要这么偷偷摸摸地告诉他。他回头看了看其他人,都离他有一段距离,驿站的人也离得挺远,便深
朱瑞吃了一惊:“什么?!”随即他醒悟过来,这必然是一件秘密的事,否则小徐没必要这么偷偷摸摸地告诉他。他回头看了看其他人,都离他有一段距离,驿站的人也离得挺远,便深